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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日他妈的搞什么！”

&esp;&esp;他骂了一句，视觉短暂失明，连忙摸索着去找隔间的门锁。

&esp;&esp;黑暗会降低人的感官，再加上喉咙里瘙痒感越发严重，娘娘腔又是急躁又是气怒，尤其是半天也没有找到隔间的门锁之后，他直接从后腰上抽出了激光枪。

&esp;&esp;可就在他要按下扳机的那一刻，猝不及防的，一泼冰凉的液体兜头浇了下来，他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吓得得宕机了几秒钟，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液体顺着他的头发鼻子流淌而下，他又不得不张开嘴去寻求呼吸。

&esp;&esp;浇在他头脸上的液体流进了嘴里，味道苦涩，刺激得他因为饮酒本就不如何灵敏的舌头一片木然，他“呸呸”的吐着，伸手抹了一把脸。

&esp;&esp;那液体滑滑腻腻，似乎并不是水。

&esp;&esp;而他此时，浑身湿透，站在一地横流的湿滑黏腻里情绪暴怒，想把破酒吧的老板揪出来杀一万遍。

&esp;&esp;于是他没有注意到，顺着黏滑液体流淌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窜起一簇细细的电流火花，像黑夜里，忽然燃烧而起的萤光。

&esp;&esp;他就站在那些黏滑的液体里。

&esp;&esp;下一秒，细细藤蔓般的电流爬上了他的脚背，“刺啦”作响着传导过他的小腿大腿，直到五脏六腑，直到脖颈、牙齿、眼球、大脑。

&esp;&esp;隔间门“哐”一声开了，娘娘腔像被碰到的酒瓶子，僵直的倒下去，趴在浅浅一层水流里，四肢不断抽搐，意识却还是弥留的，他还紧紧攥着那把激光枪，企图用枪管撑住地面，勉力站起来。

&esp;&esp;可是有什么东西按住了他的手背，是个很尖锐的事物，接着它狠狠往下一压！

&esp;&esp;钻心疼痛，娘娘腔的喉咙里却只发出“咳咳”的喘息声，他越挣扎，手脚越钝木，已然失去了知觉。

&esp;&esp;突然有一阵风。

&esp;&esp;靠近换气窗的隔板门被吹开，换气窗的扇叶缓缓转动，一片一片的光影和昏暗交叠，明灭变换里，娘娘腔费力抬头，视线里出现了一道瘦小的人影。

&esp;&esp;他浑身披着黑暗，却戴了一顶宽檐的红帽子，像暗影浮动里游过来一泊猩红的血。

&esp;&esp;然后是激光枪黑洞洞的枪口，忽而迸射出亮白炫目的光！

&esp;&esp;这是他此生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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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要我说，”埃德温平静的道，“这个时候杀了他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esp;&esp;“但以后不见得会有这样的时机。”楚辞的声音非常沙哑，就像是刚刚患上了一场重感冒。

&esp;&esp;“杀了他也并不能让你有多少慰藉。”

&esp;&esp;“但是他该死。”

&esp;&esp;“唔，”埃德温若有所思，“这倒是个事实。按照你们人类的法律，他所犯下的罪行和他得到的惩戒所相当。但是伟大的汝嫣教授曾经说过，法律存在的意义在于警示，而非惩戒。”

&esp;&esp;“又来？”楚辞冷冷道，“汝嫣教授一天被你cue八百遍。”

&esp;&esp;“cue”这个词又触及到了埃德温的知识盲区，他不服输的在自己的数据库里开始搜索，一定要找出它的源头来。

&esp;&esp;楚辞按照它规划的路线，走了条几乎无人问津的小道，会穿过一片废弃工厂和被政府查封违章烂尾建筑。

&esp;&esp;星朗风清，夜凉如水。四周都是安静的，唯有风扰动霜草，婆娑的“沙沙”声。

&esp;&esp;楚辞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酒瓶的一块的碎片，他就是用这块碎片，刺穿了娘娘腔的手，上面沾着的血迹已经干涸。

&esp;&esp;杀人其实并不难。

&esp;&esp;他借着娘娘腔醉酒找不准方向，在过道里兜圈子的功夫，让埃德温更改了自动清扫机器人的程序，把杀菌液泼满了半个卫生间的地面，又拧松水净化过滤管道的阀门，只要轻微震动水管，阀门就会掉下来，只净化到一半的脏水就顺势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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