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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不测。”向衡看顾寒山一直在等，只得挤出这一句。

&esp;&esp;“我也没有办法给你测。”顾寒山道：“如果以后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问问。”

&esp;&esp;“没兴趣。”

&esp;&esp;“反正因为我的病，我爸研究过好多脑科学和记忆的东西。他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普通人能够通过训练来加强记忆，训练大脑记住什么，那我这样的，是不是可以反过来，通过训练来分散记忆压力，把大脑信息做有组织的处理。”顾寒山道：“他看了很多文献，做研究，还参加了记忆训练班，学习方法和原理。然后利用那些再帮我设计训练方案。我们试了很多种办法，一遍又一遍……”

&esp;&esp;顾寒山沉默了一会，接着道：“后来我们取得很大的进步，再加上医生的指导和药物配合，我终于能够出门，能够接触人群，能够去教室上课……”

&esp;&esp;向衡注意到她用的是“我们”。他相信在这个过程里，无论是顾寒山还是她父亲顾亮，都付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心血精力。

&esp;&esp;向衡等了等，顾寒山没再说话。

&esp;&esp;于是向衡道：“顾寒山，我需要跟你继母聊一聊，先跟你打声招呼。我还会找你家的家政也聊一聊。”

&esp;&esp;“行呀。”顾寒山不介意。“我可以把她的电话和地址给你。她叫贺燕。我十二岁那年她嫁给我爸的。你们可能已经发现了，她跟我的关系并不好。”

&esp;&esp;“能说说为什么吗？”

&esp;&esp;“谁会喜欢一个整天板着脸的死小孩。”顾寒山语气平淡，仿佛说得不是自己。“她喜欢我爸。你说的人格魅力我没有，我爸倒是挺富余的。他又长得帅，工作能力强，会赚钱，知书达礼，照顾一个病小孩，磨练得特别有耐心。贺燕跟我爸一个行业的，所以很仰慕我爸。又帅又有钱还有能力的中年男人，把她迷住了，于是瞎了眼就嫁进来了。”

&esp;&esp;“瞎了眼？”

&esp;&esp;“你找她聊聊就知道了。她自己的原话。”

&esp;&esp;“因为财产分配问题？”向衡问。

&esp;&esp;“我真的信你是神探。”顾寒山道：“你直觉真的准。她最大的怨气就是这个。我爸很早就做了安排，不动产还有婚前财产全留给我了。婚后财产没多少，贺燕只能拿一半。而且按遗嘱她还得照顾我才能拿钱。如果这世上有最不想我爸死的排名，我排

&esp;&esp;周一的早晨。

&esp;&esp;八点多的上班早高峰，路上车流如织，行人穿梭，熙熙攘攘一派繁忙。

&esp;&esp;城西一处，连着繁华街道的一条宽巷，里头有座中式院落，朴素中透着些气派，有着闹中取静的独特风景。

&esp;&esp;这里与医科大一街之隔，院落大门顶上挂着一木质招牌，上书“简在”二字，门口两个石狮把门，大门两旁装了安防监控摄像。

&esp;&esp;这里是简语的工作室。

&esp;&esp;简语是医科大神经病学系的教授，医科大。

&esp;&esp;一片大大的落地玻璃前，关阳迎着清晨阳光，在一团蒲上打坐。一旁案几上点着檀香，轻烟袅袅，静静地飘散在宽阔的厅室里。

&esp;&esp;贴墙而立的边柜上，音响里传出三声敲击磬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既不惊扰又显庄重，很有凝聚精神的力量。

&esp;&esp;关阳在这声音里睁开了眼睛。

&esp;&esp;简语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壶温茶，脚步轻缓。他把茶壶放在案几上，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关阳。

&esp;&esp;简语今年55岁，正好比关阳大一轮。他跟关阳眉眼犀利的外貌完全不同，是一个端正平和，一身学者气质的中年人。

&esp;&esp;关阳从团蒲上站了起来，坐在了简语的对面。

&esp;&esp;“这次觉得怎么样？”简语一边问他，一边为他倒了一杯茶。

&esp;&esp;“还是很难静心。”关阳微皱着眉头。

&esp;&esp;“没关系。那就接受自己目前很难静心的状态。”简语和缓地道。

&esp;&esp;关阳沉默着坐了一会。简语也不说话，只安静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关阳端起那杯茶喝了。

&esp;&esp;喝完了茶，关阳放下杯子。简语再帮他续上一杯。

&esp;&esp;关阳看着徐徐流入杯子的茶汤，说了句：“谢谢你，简教授。”

&esp;&esp;简语微微一笑：“客气了。这次有什么想聊的吗？”

&esp;&esp;“没什么新鲜的。”关阳一口气把新续上的茶干了，道：“也没后悔药可吃。我虽然还是心里不好受，但也算想开了。是我自己没处理好，向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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