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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嗯？”

&esp;&esp;“这法诀，就是你在这里想出来的吗？”

&esp;&esp;裴陵笑了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冰凉，就连眼神都危险了几分，“你不觉得惊讶？”

&esp;&esp;乔冉冉一脸麻木，“我应该觉得惊讶？”对于裴陵的来历和身份，两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都是心知肚明。

&esp;&esp;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乔冉冉干脆把话说明白了，“裴师弟，你是不是曾经来过这里？裴家覆灭，而你被那些人送进了这里？”

&esp;&esp;裴陵眼神微妙，似乎也没想到乔冉冉会把这个问题直接摆在台面上，而她面色自然得仿佛在讨论一个十分普通的问题。

&esp;&esp;然后，乔冉冉就问了一个她一直最想知道的问题，“裴师弟，你是从什么时候，回来的？”

&esp;&esp;是什么时候呢？

&esp;&esp;其实在魔界待久了后，时间仿佛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说实在的裴陵并不知道自己在深渊待了多久，等他寻到机会，从深渊爬出来，再回去人间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esp;&esp;别说裴家的废墟了，就连当年对裴家下手的人，都有许多已经不在人世。

&esp;&esp;报仇？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那时候的他，只想毁灭这个世界。然后，他成功了。

&esp;&esp;再然后，他就又回来了，回到那条路边，遇到了乔冉冉。

&esp;&esp;就像是上天也想弥补他，给他一个机会去改变什么。其实他觉得这样的机会就像是个笑话，因为不管他怎么改变，他遭遇过的事情都已经发生，留在他神魂上的痕迹都不会消失。

&esp;&esp;随着他的重生也没有消失的毒素，就是最好的证明。

&esp;&esp;只是那时候神志混乱，等他醒神的时候，就已经赶回了裴家，看着那些在记忆中早已经褪色的面容，他最后还是遵循了上一世的执念，让裴家人走上了另外一条不同的路。

&esp;&esp;至于他

&esp;&esp;裴陵低头看着乔冉冉，勾唇笑道：“我是从一个，没有你的未来，回来的。”

&esp;&esp;没有她的未来。这很好理解，因为她死的太早，也死的太默默无闻了。

&esp;&esp;乔冉冉毫无诚意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那现在的乖乖，认识你吗？”

&esp;&esp;“不认识。”见乔冉冉逃避，裴陵眸色渐深，“不过，很快就会认识的。”没见识的乖乖就跟没见识的乔冉冉一样，很怂，也很识时务。

&esp;&esp;“它就叫乖乖吗？”

&esp;&esp;裴陵失笑，为什么它会叫乖乖的原因，大概是他总对它说：“你要乖一点。”然后乖着乖着，就习惯了。

&esp;&esp;这里是深渊，是魔界的放逐之地，流放的都是连魔界都容不下的罪恶，还有被放弃的各种垃圾。

&esp;&esp;乖乖也是垃圾的一部分，血脉残缺让它长得奇形怪状，三头犬的长相本就凶狠丑陋，到了它这里，那扭曲的狗脸更是丑到了极致。

&esp;&esp;乔冉冉看着就觉得很伤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太久或者被魔气侵蚀了，乔冉冉就觉得自己的审美也像是被感染了一样，觉得这丑到让人胃抽搐的生物，居然能看出一种蠢萌来。

&esp;&esp;乔冉冉：“……”

&esp;&esp;乖乖并没有发现他们，只埋头在狼藉的地面上翻找，期望能翻到能果腹的食物。魔界生物吞噬魔气，吞噬同类，吞噬人类修士，吞噬一切可以消化的东西。

&esp;&esp;乖乖也不例外。

&esp;&esp;上一世，它在这里遇到了垂死挣扎的裴陵。

&esp;&esp;这一世，它在这里遇到了两个大活人。

&esp;&esp;以它发育迟缓的大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看上去像是食物，又有点难以下嘴的样子——并不是不好吃，而是觉得自己可能啃不动——这是趋吉避害的本能。

&esp;&esp;它晃了晃大脑袋，却被大脑袋连带着身体都偏了偏，稳住重心之后，它默默地开始后退。本能告诉它，眼前的生物，不是它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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