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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第2页）

&esp;&esp;李禄道：“微臣明白。”

&esp;&esp;师贞朗道：“皇叔仍然外出未归？”

&esp;&esp;李禄也是为难，道：“五年之前，三月初三还曾见过他一面。之后却是再未见过了。”

&esp;&esp;“三月初三？”师贞朗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日子，他说：“神女生辰？”

&esp;&esp;李禄道：“正是。往年这个日子，他会去一趟神女祠。”

&esp;&esp;师贞朗沉吟许久，道：“希望今年，他也能出现。”

&esp;&esp;这一年，三月初三，上京神女祠。

&esp;&esp;侍从将百姓隔在祠外，令三人一拨，陆续进祠，以免拥挤。皇帝师贞朗便得以进到祠中。他抬眼看向神台，只见台上神女素手提篮，眼眸低垂，美貌且慈悲。她裙若轻纱、眼眸灵动，每一丝表情都生动细微。

&esp;&esp;“皇叔这双手，真是我朝至宝啊。”他叹了口气。李禄仍然跟在他身后，然二人四处查看，却不见第一秋。

&esp;&esp;无数百姓跪在神像身前，虔诚叩拜，许下各式各样的愿望。

&esp;&esp;香烟袅袅，令祠中世界如陷云雾。

&esp;&esp;师贞朗对黄壤并没有什么印象，此时自然也没有多少感慨。

&esp;&esp;而李禄盯着这个人，过了许久，方才轻声一叹。

&esp;&esp;二人终究还是没能等到第一秋。

&esp;&esp;他没有来。

&esp;&esp;就连黄壤生辰也不来了吗？

&esp;&esp;李禄掩饰不住的担忧。

&esp;&esp;“监正又没来，往年今日，他还会露面修缮神像、补漆挂彩呢。”等待入祠上香的百姓中，有人小声道。

&esp;&esp;“好几年没来了。怕不是真的修炼灵魔鬼书了吧？我听说已经有好几个地方又出现幼儿走失案了……”

&esp;&esp;这样的议论，如同阴云，飘浮在师贞朗头顶。

&esp;&esp;灵魔鬼书之祸这才过去三十几年，民间百姓皆心有余悸，他又如何能不担心？

&esp;&esp;而第一秋却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样，他再没出现过。

&esp;&esp;黄壤睁开眼睛的时候，尚有很长时间的茫然。

&esp;&esp;好半天，她回过神来，终于发觉了古怪之处——自己这是……什么视角？

&esp;&esp;她目光向下看，发现自己像是变成了一个巨人！面前神台、香炉都显得那样渺小。

&esp;&esp;等等……

&esp;&esp;神台？香炉？

&esp;&esp;黄壤眼前飘过阵阵轻雾，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像是被供在了神台之上！

&esp;&esp;这……回忆涌入脑海，她开始想起来。

&esp;&esp;——自己本是死了。拔掉盘魂定骨针之后，她以身化沙，整个人散入尘埃，早失去了知觉。而现在，自己是在哪儿？

&esp;&esp;黄壤想要动一动，可她好像是被困在这巨大的神像之中了。

&esp;&esp;身前，有个农妇提着一篮子红刺过来，跪在她面前。黄壤一脸茫然，听她碎碎许愿：“神女娘娘在上，信女许小芬多年未孕，如今婆家不容。请娘娘保佑信女尽快有孕……”

&esp;&esp;什么啊。

&esp;&esp;黄壤听得头大如斗，简直开始怀疑人生。

&esp;&esp;——我莫不是又进了什么奇怪的梦？

&esp;&esp;她不再听眼前人碎碎念，略一凝聚神识，便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是庄稼与泥土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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