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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怀芸千叮万嘱，不知想到什么，又破涕为笑：“说不定，到时不是我和驸马两个人，是三个人了。”

&esp;&esp;沈葭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望向她的腹部：“真的？”

&esp;&esp;“嗯，”怀芸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太医说有一个月了。”

&esp;&esp;“真好，念儿要多个弟弟或妹妹了。”

&esp;&esp;沈葭摸了摸她平坦的肚子，不敢相信那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

&esp;&esp;怀芸拍了下她的手背，双眼目视前方，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他们来了。”

&esp;&esp;沈葭转身回望，看见她们的夫君在雪中策马而来，陆羡竟然在吹羌笛。

&esp;&esp;“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吹笛子。”

&esp;&esp;陆羡放下笛子，唇边带着笑意：“王妃教的。”

&esp;&esp;“我娘？”怀钰惊讶地挑眉，“我怎么不记得？”

&esp;&esp;“你那时还小。”

&esp;&esp;陆羡翻身下马，先向沈葭行礼，走到怀芸身边，揽着她的腰，低头问：“还好吗？”

&esp;&esp;“很好。”

&esp;&esp;“我们要走了。”

&esp;&esp;怀芸点点头，和沈葭抱着，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被陆羡扶上马车。

&esp;&esp;男人的告别比她们要简单，只是互相拍了拍肩膀，然后相视一笑。

&esp;&esp;“后会有期。”

&esp;&esp;“后会有期。”

&esp;&esp;陆羡踩镫上马，号角呜呜吹响，军队拔营，马蹄扬起雪粉，旗帜卷着寒风，猎猎作响，他们站在原地目送，直到骑兵的背影转过山坡，再也看不见。

&esp;&esp;沈葭侧头问：“陆羡方才吹的曲子是什么？还怪好听的。”

&esp;&esp;怀钰正要回答，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esp;&esp;“送别。”

&esp;&esp;“送别？名字倒挺应景，舅舅，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听你娘说过。”

&esp;&esp;谢翊骑在马上，系着披风，似乎没有下马的打算。

&esp;&esp;怀钰问：“舅舅，你也要走了吗？”

&esp;&esp;谢翊却根本不理他，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而是看向沈葭：“不去和你外祖母道别？”

&esp;&esp;“不去了，”沈葭微微一笑，“昨晚已经道过了。”

&esp;&esp;昨晚在驿站，她和谢老夫人睡了一夜，祖孙俩就和从前在金陵的数个夜晚一样，抵足而眠，讲了半宿的话，谢老夫人依旧认不出她是谁，把她当成女儿谢柔，沈葭也不提醒，她从外祖母那里听了不少母亲年轻时的顽劣事迹，今早起床时，谢老夫人看见辛夷在收拾行囊，以为“女儿”又要出门行商，还拉着沈葭叮嘱半天，让她早点回来。

&esp;&esp;沈葭终于理解了舅舅的话，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至少在外祖母的记忆里，她的女儿还活着，只是出门去做生意了，总有一日，她会回家。

&esp;&esp;她不愿打破老太太这点幻想，所以也就不去道别了，怕她经不起离别之苦。

&esp;&esp;谢翊点点头，道：“好好保重自己，照顾好念儿。”

&esp;&esp;沈葭站在雪地上，笑靥如花：“我会的，舅舅你也是，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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