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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宋如锦笑倒在美人榻上，过了半晌才撑着美人榻上的薄毯坐起来，也一本正经地拿《孟子》里的句子回应小君阳：“殿下，你还是‘人少则慕父母’的年纪啊。”

&esp;&esp;——人小时候都是倾慕父母的，等长大了，“知好色”了，才知道喜爱年轻姣好的美人呢！

&esp;&esp;小君阳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便一言不发，像是陷入了沉思。

&esp;&esp;而后宋如慧招呼宋如锦去吃石榴。小君阳就不再苦苦思索了，跟宋如锦一起坐下剥石榴吃。

&esp;&esp;过了三刻钟，便是宫宴开始的时辰。

&esp;&esp;这回宋如锦和徐牧之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用分席而坐，两人并排坐在一张桌案前面。徐牧之一直殷勤地给宋如锦夹菜，知道她不会吃酒，还特意吩咐宫侍换了甜甜的蜂蜜水过来。

&esp;&esp;一向不爱吃宫宴的宋如锦难得吃了不少饭菜。

&esp;&esp;宋如慧总是情不自禁地朝他们两个看过去，次数多了，梁宣就问她：“你总看着他们两个干什么？”

&esp;&esp;宋如慧下意识地说：“许久没有见到妹妹了……”而后才发现问话的是梁宣，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他们夫妻恩爱和顺，臣妾看着高兴。”

&esp;&esp;梁宣神色淡淡地点头。

&esp;&esp;宫宴热闹了一个多时辰。末了，帝后先行离席，朝臣命妇们各自归家，徐牧之正打算同宋如锦一起回去，便见一个宫侍走来，道：“世子爷，陛下有事要和您商讨。”

&esp;&esp;徐牧之见天色已晚，就跟宋如锦说：“妹妹先回去吧，早点歇息。”

&esp;&esp;宋如锦便独自一人坐上马车，往靖西王府行去。

&esp;&esp;徐牧之则去御前觐见。

&esp;&esp;梁宣问他：“朕近来为一事所扰，徐卿可知是什么事？”

&esp;&esp;徐牧之心道，陛下您说话能不要拐弯抹角吗？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完行吗？我还赶着回去陪媳妇儿呢！

&esp;&esp;但他面上仍是恭谨严肃的模样，拱手行礼道：“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esp;&esp;梁宣悠悠道：“是柳州府一事——徐卿你说，我派谁去当那里的知府为好？”

&esp;&esp;徐牧之怔了怔。大家都不想知柳州，这时候说谁都是在得罪人。他斟酌着答道：“臣无识人之明。此等朝廷命官、一方知府，上承圣意，下济黎民，还需陛下裁定。”

&esp;&esp;——我什么都不知道，陛下您自个儿看着办吧！

&esp;&esp;梁宣便一脸信任地说：“徐卿太谦虚了。”也不等徐牧之回答，又紧接着说道：“徐卿先回去仔细想想，明日上朝务必给朕一个人选。”

&esp;&esp;梁宣也知道这是件损人不利己的差事，他就是故意交托给徐牧之的——谁让方才宴上皇后总看着你们夫妻俩、不搭理朕呢？你让朕不痛快了，朕也让你不痛快。

&esp;&esp;徐牧之只好应了声“是”，硬着头皮将这得罪人的差事接了下来。幸而只是让他推举旁人，不是让他自己远赴柳州府上任。

&esp;&esp;其实梁宣心底很想把徐牧之夫妻两人远远地打发走，最好去柳州府这样山长水远、离京万里的地方，但他倘若真的这么做了，宋如慧定然要同他置气……其实他能感觉到，这小半年来宋如慧都在试着接纳他，渐渐也有了心有灵犀的默契，他已经舍不得打破这份美好了。

&esp;&esp;既然如此，那留着她那个碍眼的妹妹在京中住着也未尝不可……反正现如今宋如锦也不能随意进宫了，再不会三天两头跑到宋如慧跟前晃悠。陪伴宋如慧最长久的人，终究只有他一个。

&esp;&esp;随后梁宣又假惺惺地赏了徐牧之几样东西，便放他离宫归府了。

&esp;&esp;这时候宋如锦已经到了王府的花园。

&esp;&esp;夏日的夜空宁静深邃，星幕广阔，半轮明月高挂，皎洁的月光撒在后院的池塘上，静影沉璧，便如同给水面笼上了一层烟雾般的轻纱。

&esp;&esp;月华明澈，几乎将前路照得通明，宋如锦便没有点灯。正沿着花园里的鹅卵石小径走着，旁边的高树后头忽然斜喇喇地窜出一个人。

&esp;&esp;宋如锦来不及收住步伐，迎面撞了上去。

&esp;&esp;那人扶住了她的肩膀，“哟”了一声：“这么晚了，世子妃怎么还在外头闲逛？”

&esp;&esp;宋如锦抬眼一看——是十老爷，他似乎喝了酒，看上去醉醺醺的。一旁还站着一个娇美的妇人，宋如锦也认识，她是十老爷新纳的章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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