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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已经这样大了，”她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真是越长越好看了，瘦倒还是这么瘦，”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腰，语重心长道:“要多吃点，挑食是不好的。骨头都要凹出来了，忒瘦过了头。”

&esp;&esp;我从她手里逃出来，问:“你这是去哪里了？”

&esp;&esp;“去齐国办了点事。”她捋了捋长长的衣袖，“这身衣裳真是碍手碍脚，路上没赶着换，”又取下发间插着的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递给我:“你落在机杼阁的簪子，我顺手用了用。”

&esp;&esp;“齐国……？”去对我大荣虎视眈眈的齐国？

&esp;&esp;“啊，多的我可不能透露，有什么好奇，问你兄长去。”她向下面望了一眼，“学涯死了学生，我正要去看情况，要去么？”

&esp;&esp;“好，换身衣服。”

&esp;&esp;我俩换完衣服赶到时，事发现场学生住宿的院落已经被保护起来，外头围观的学生也被驱散，几位教书的老先生正在不住地叹气，俱是惋惜的神色，却唯独不见颜瑜的片影。

&esp;&esp;无端暴毙的乃是如今学涯据说最优秀的学生，名唤顾溢，颇得老先生们喜爱。

&esp;&esp;莫不是读书过于勤奋猝死的？

&esp;&esp;去年白沙书院猝死了一位学生，户部尚书的嫡次子，原因是日日秉烛夜，劳累过度。

&esp;&esp;颜瑜姗姗来迟，凌似水已检查完现场。

&esp;&esp;“似水”

&esp;&esp;我蹲在门外头险些一倒，什么鬼，幻听了么？

&esp;&esp;凌似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哦哟，又去谁家喝酒了，脚还站得稳么，要不要去河里清醒清醒？”

&esp;&esp;他打了个寒颤，浑身一抖，瞬间站稳，“回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esp;&esp;“您还有闲暇接我呢？上回踏进这是哪一日还记得清么？”

&esp;&esp;他愣了半拍，拼命回忆。

&esp;&esp;我还在他的一句‘似水’中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外头湖里扑通一声，眼前哪里还有颜瑜的人，也没有凌似水的人，跑出院子一看，他被丢进了河里。

&esp;&esp;他利索地从湖里爬出来，并未在乎我这个旁观者，往时最要面子，而今却半分不在乎。

&esp;&esp;“清醒了么？”她居高临下看着他，“还要再去醒醒？”

&esp;&esp;“我去去还不成么”一贯风度偏偏、自诩儒雅的颜先生提着湿漉漉的衣袖，连打了几个喷嚏。

&esp;&esp;她搓了搓手臂，“缇缇与我一起回流阙还是要在这里待一会？”

&esp;&esp;我：“”

&esp;&esp;“若不与我一起回去，则不能独自出这里。”她笑：“这是你兄长叮嘱的，便是今日你换了男装，也切不可独自一人在外。晚间叫颜瑜与你一同回来。”

&esp;&esp;我暗吐一口血：“他能顶个什么用？”

&esp;&esp;她嘴角一勾，荡出骇人的笑容，“能帮你挨几刀。”

&esp;&esp;我竟为他感到可怜。

&esp;&esp;颜瑜换了套衣裳，左手肘撑着桌子，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盘问了与顾溢交往甚好的几位学生。

&esp;&esp;我听得稀里糊涂，问他：“得出结论了么？猝死还是他杀？”

&esp;&esp;他搁笔，耸肩:“不知道……”

&esp;&esp;果然他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

&esp;&esp;“那么接下来你要去看顾溢的尸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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