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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与:「给我死。」
她倒也不是真的对人一见锺情或是怎样,只不过闲得无聊就想找由头闹事,众所周知alpha无聊的人生往往被三件事占满:打架丶骂人还有不健康的娱乐项目,时与边打边骂边逼苏鸿与她进行小数目赌博,人生三大事在这一刻化零为整归于圆满。
苏鸿胳膊大腿和后背都受了伤,小伤口才结痂不久,她怕再崩开,不敢太用力去反抗,但又被压的难受,只得向时与一呲牙,时与瞬间被什么东西叼住领子扯了起来,温热的鼻息打在后颈上,她对苏鸿比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便被身后那豹子甩甩头丢到一边。
那是苏鸿的精神体,说是豹,实际蹲坐在那里却仿佛一座小山,特战部的四十人精神体各有各的异变,她们二人相似,时与比她情况稍复杂点,但精神体都是原型物种的放大版,异变方向在特战队中算是简单。
那花豹兀自打了个呵欠,起身慢悠悠挪动到苏鸿身边,行动间身上都是肌肉起伏的痕迹,动作却很优雅,它好像有点累,巨大的身子围绕在苏鸿周围,又伸出舌头对着她的脑袋一通乱舔。
两人终于消停,如今无聊无事又无活动,视线一对,便都干脆就着现在的姿势躺下来,时与躺到苏鸿身边,沾她精神体的光,蹭了个巨大的毛绒抱枕,借着封禁的空隙平静小憩了一会儿。
直到天色完全变暗,外面才终于又响起一阵封锁解除的提示音,时与眨眼,一串数字浮现。
她坐起来,看着时间的脸色显然无语:「八点半。」
苏鸿向她伸手,示意她把自己拉起来,身后精神体瞬间消散无踪,这时间卡得很巧,她嘲笑:「哎呀,回家就门禁,可喜可贺。」
时与翻白眼。
不像苏鸿这样的大小姐,她当然没有自己的房产,如今住的是军部分下来的宿舍,以前住在军部蜂巢里,勉强混出人形后才和时夏一起打报告申请了个不大不小的套间,离工程后勤部近,与特战部就隔得远,她得倒好几班车才能回去。
要出军部还能蹭苏鸿的车,但不出去看她在面前嘚瑟就觉得纯属碍事,时与挥手赶她:「滚滚滚。」
苏鸿道:「嗻。」
两人分开,苏鸿继续往出口去,时与却只好转身原路返回,走另一条路去找那些属于她的丶不太灵便的「公共运输」——第八星军部的运输车辆有固定线路且日夜川流不息,只需要从中随机选一辆路线合适的,司机认识就蹭驾驶室,不认识就硬爬车顶,反正她有的是技术和力气。
或许人的精神体与一个人的性格或命运确有关联,她想,她是蜘蛛,爬个车顶属实常见。
然而很遗憾今天的司机并不是她相处过的同僚,她在楼上远远了望一眼,选了个监控的盲区,等车行驶倒足够近的距离便直接纵身一跃。
货车款式很老旧,甚至还是带货斗的款式,在其他星区早淘汰了不知多少年,但时与最喜欢这种,这种车上下超轻松,且绝对不会被旁人发现。
她如一片枯叶轻盈落下,好像脚下依旧踩着外骨骼一般悄无声息。这辆车运的是回收下来的军服与报废的武器,如今天色黑沉,道路上的灯也因为供电电压的不足而显得昏暗,时与吹声口哨,默数三二一,又从驾驶室顶端看准了后头货斗里的那堆破衣烂衫跳过去。
落地如预期中柔软,身下却闹鬼似的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时与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条件反射给这堆东西一拳。
那声音又轻又惊慌,时与后退,先抬手安抚住虚空中伸出来的一截花色蛛腿,她冷静下来,心说别是碰上什么霸凌事件,这要送去销毁的破烂里头其实裹着军队哪个角落里一个不合群的小兵。
「别说话,闭嘴。」
对军士而言,命令往往比柔声安抚更有用。时与遵循往日先例,先低声呵斥了一句,而后伸手去翻扯这堆东西,企图先将人挖出来。
掩盖物愈发轻薄,身体上压抑厚重的窒息感逐渐消散,心理上却紧张的几乎窒息。江鹤吟浑身直冒冷汗,他心脏跳的比车辆的颠簸还密集,双手紧紧握着一支刚从货斗中捡来的枪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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