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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过年好~”

一家人齐齐先冲白老爷子拜了年，白薇才道：“早啥早，这功夫都快九点了。”

走时特地看了一下婆婆炕头上的手表，那时是八点二十左右。

这一道，要不是两个臭小子玩雪耽误功夫，早就到家了。

“好好好，你们也过年好。等会姥爷给你们发压岁钱奥。小七新衣裳真好看。”

白老头给灶坑添了一块大点的木头，拍了拍手站起身，笑着说道。

“回来了？”

这时白母闻声从东屋卧室出来，看见闺女怀里的外孙女不由眼前一亮，这衣裳颜色真好看，衬得那张小脸白亮白亮的。

“妈过年好”

“姥过年好。”

又是一通寒暄，才进了西屋老太太的炕上。

几人进屋就看见炕上蜷缩着的小女孩，小小的一团，看着很可怜。

“大姨。姨夫。”

孙娟娟怯生生喊人，声音弱弱的，眼底透着惶恐和不安。

“去找你姐玩去。”

白薇将夜柒放在炕上，往里推了推。

“建国快上炕，暖和暖和。唉。”

白母看着外孙女那副样子，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好，妈娟娟这是？”

叶建国有些好奇，这孩子出院后见过几次，自家媳妇领着去过他们家，看着挺开朗的的个姑娘，怎么现在这副样子。

白薇也支楞起耳朵，准备听听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子。

她慢慢的解开棉袄扣子，将外边的厚棉袄脱掉，里边是一件卡其色的鸡心领毛衣。

毛衣里边还套着一件白色衬衣，毛衣袖子撸上去，衬衣的袖口也解了开，慢条斯理的往上挽着。

白母看到这一幕没说什么，再次重重叹息：“哎，作孽呀，那个王八犊子，不是个人，我跟你爸看不见的时候，她就打娟娟，薅着脑袋往冻了冰的水里摁，还掐她大腿，腰上都没个好地方，那个畜生，你爸打多少遍啊，打不好。”

白老太说着便抹起了眼泪，现在年轻了不少，哭起来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忽略她那满身补丁的偏襟棉袄和扁腰棉裤。

几个孩子都少见的没闹听，听着他们姥说，看小表姐的眼神不由带上了同情。

庆幸他们的妈没离婚，没发疯，不然也这么虐待他们可咋整。

叶建国眉头紧蹙，紧紧抿着削薄的唇，一言不发，这个事情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白薇袖子已经撸完，舌头顶着腮颊，顶起一个鼓包，眼中满是冷笑。

“我去喊她起来，大过年的不起来，还赖床。”

她声音很是温柔，语气平静，说着就往东屋走去。

“唉~”

白母叹息一声，坐在炕上，垂着头，没在说话。

“姐姐你别害怕，我妈会保护你的，要是我妈打不过你妈，我会帮你打屎你妈的。”

夜柒小手拽着表姐的鸡爪子手，轻轻的捏了捏。

“给你这个。”

她假意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棒棒糖还有一个彩虹发卡，这是冷漠送她的那俩其中的一个。

局促不安的小姑娘看见表妹手中的糖和发卡时那双死灰的眸子不由亮了亮，瞬间被吸引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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