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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他将手里的橘子递给她一半，继续笑着说：“别忙着恭喜我，我并不想主动告诉你她是谁。”

&esp;&esp;江子燕下意识接过来，面色几转不定。

&esp;&esp;她之前差点想说，等他再结婚，她一定给这对新婚夫妻包个美元红包，祝他们早生其他贵子。最好他们把何智尧留给她。但此刻蹙眉望着何绍礼，又想着他刚才不动声色的提醒，认为还是闭紧嘴巴，多笑笑比较安全。

&esp;&esp;何绍礼吃完自己半个橘子，施然走了。剩下江子燕、另外半个橘子，和旁边信封里的那大沓钱，独自留在客厅。

&esp;&esp;她发呆片刻，决定把橘子先吃了，钱横竖先收着就是，以后都留给何智尧吧。而脑海里的那首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esp;&esp;节后正式上班，同事纷纷把自己老家的特产带来，分享给办公室的其他人。春节催人肥，旁边徐周周的脸也更圆了些，江子燕因为尽心地照顾何智尧，多了几分弱不胜衣的佳人风范。

&esp;&esp;“子燕姐，你是不是完全没胖，你是不是还瘦了？超级羡慕你，假期在家都不长肉！”徐周周在中午的茶水间捉住她，有些不甘心地问，“你是不是天赋异禀啊，传授下经验嘛？”

&esp;&esp;江子燕微微苦笑：“实在不敢当。”

&esp;&esp;徐周周请教她：“不可能，你有什么保持体重的秘诀？告诉我吧！”

&esp;&esp;她倒也认真想了想，慢悠悠地说：“生孩子，算吗？”

&esp;&esp;徐周周怔住，脸色五花八门，最后抓着头发哀嚎：“这句话对单身狗有什么意义！”

&esp;&esp;正在这时，许久未见的傅政拿着咖啡杯走进员工茶水间。

&esp;&esp;吃午饭前，人事部终于把江子燕迟来的劳务合同送过来，合同后面有傅政的亲笔签名，这说明老板已经回到公司。比起上次面试时的得体，傅政今日的衣着有些不伦不类，一件土黄色开司米，看上去质地极佳，却又明显是中老年人审美，估计属于过年期间长辈好心坏事的礼物。

&esp;&esp;徐周周原本笑嘻嘻地和江子燕说话，突然看到来人，脸红到了脖子，她用比平时更响亮的声音打了招呼。员工茶水间小，几乎都起了回音。江子燕心下明了些什么，面上带着同样客气的笑，也对傅政问了声好。

&esp;&esp;傅政在冰箱里拿了杯酸奶，也对她们点头。

&esp;&esp;他是认识徐周周的，这个大嗓门的女孩从实习生做到正式员工，算是熟面孔，但江子燕出现在员工休息区，却有些疑惑。

&esp;&esp;傅政每日见太多投资者和创业者，即使江子燕在面试表现不错，留了些印象，可是过了个春节便也抛之脑后，现在只能隐约想起来这是一名新入职的员工。

&esp;&esp;“你好。”他礼貌地对她点点头，没有面试时的眼蓄笑意，但态度依旧很平易近人。

&esp;&esp;公司里不乏年轻漂亮的员工，傅政对她们的态度向来如此。

&esp;&esp;这家公司的气氛，居然依稀像曾经待过的纽约。

&esp;&esp;自由，有序又逍遥冷漠。附近地区都由各类知名科技大公司所围绕，租金极高，傅政却能在这里豪爽地租了一个四层的独栋矮楼，全供公司使用。

&esp;&esp;江子燕那天在茶水间和傅政打完招呼后，便和徐周周回到了自己工位。没想到过了会，她的老板紧跟着走到对面的工位位置坐下，打开电脑，专注度很高地开始办公。

&esp;&esp;原来，傅政本人在公司里居然没有私人办公室，这么多年一直坐在大格子开间，与普通员工共享工位。如果有专人来谈事情，就找个会议室借用，就像那次和她面试一般。

&esp;&esp;江子燕不由再联想到傅政问的古怪问题，试着在网上搜索答案，很快发现这是出自《从零到一》。

&esp;&esp;那名书的作者是硅谷极成功的连续创业者，同样很喜欢在面试时问员工“你是否有不赞同观点”。傅政这般做派，显然就是承袭于他，估计也是想身体力行的贯彻互联网“开放、平等和自由的精神”了。

&esp;&esp;她再举目望着公司墙上林林总总贴着，“stayhungry，stayfoolish”，“peopleakenewswhileothersakehistory”，“keepcalandcarryon”等不太令人讨厌的鸡血标语，确实觉得这家公司和她的老板都有那么一点意思。

&esp;&esp;试用期是两个月，等

&esp;&esp;国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的风尚，乐于在小咖啡馆里谈创业。公司同样迎合着这喜好，为着这次宣讲，在德国人下榻酒店旁边的小咖啡馆包场了几个小时。

&esp;&esp;这种投资宣讲是很正轨的团队流程工作，公司还有其他部门五个同事跟着去。傅政本人英语很好，拉来江子燕不过是充个宣传和副手，再辅助场内的速写人员做检查笔录等细活。

&esp;&esp;小咖啡馆关了舒缓的音乐，打开所有的灯，桌椅被移到四周，空出的场地放着简易放映布和投影仪。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中间，正襟危坐。其实拉投资就像连续相亲，他们在随后两天要举办两三场相同的宣讲会，向中国投资人宣传大众型电动车卖点，抛出三年内投资率等等诱饵，并把中国办厂的意图传递给投资人，请求人力和物力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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