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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颔首,两手背后,率先抬步离开。
卫平渊亦步亦趋跟在身侧。
郑翊涵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自己就算要回去也错了方向,便倒回来,就看见一个陌生但有些熟悉青年跟在季青璃身边。
那人分明是刚刚拦住自己大理寺寺正!
可现在男人面上殷勤笑意完全是一个费尽心思讨女子欢心男人。
看这两人聊天样子绝对不是才认识。
所以……阿璃早已有了别选择?
郑翊涵呆立在那,直愣愣看着两人进入一个茶楼,心头一片荒凉。
似乎错过了便真是错过了!
郑翊涵不愿意相信,仓皇转身,宁愿多绕路,也不想经过茶楼,生怕看见了更让他刺眼东西。
他回到郑家,迎面就是张氏期待目光:“怎么样?季氏是不是心软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去找青璃,张氏关心他一切,自然会知道,经过了姜听雪,她对季青璃都觉得很好了,尤其是儿子如今情况,她也心知肚明,想要再找比季青璃更好,是不可能。
因此她非常支持儿子将季青璃重新娶回来,大不了以后她不立规矩了。
至于后代……
她为了儿子前途着想,忍痛放弃,若是能说服季氏同意纳妾,那是好事,若是不能,只能先顾着儿子前途。
反正男子四十五十生子也不少。
可面对她期待,郑翊涵却只是无力摇头,什么都不想说,径直往院子里去。
身后张氏还在骂骂咧咧:“这季氏是不是在拿乔?!我儿子有什么不好,真以为和离再嫁能嫁得比我儿子更好?居然还不同意!一个破鞋……”
“娘!”郑翊涵没忍住回头吼了一声。
张氏哆嗦了一下,埋怨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郑翊涵疲惫不堪,语气也不耐烦:“你真为了我就别这样了!要不是你,阿璃至于对我一点留念都没有吗?要不是你折腾她,我会落到如今无官无职待在家里?!要不是你为我好,非要逼她松口让我纳妾,爹怎么会晚节不保,如今只能待在礼部混日子,刚进去新人都能欺负他?!”
一连番话将张氏怼懵了,她目光呆滞看着儿子,儿子却已经转身离开,她站在那好半天,才流着泪委屈看向崔婆子:“我……我这不是为他好吗?”
她恨恨道:“要不是他当初非要去季氏,我也不至于为了他子嗣,一天天跟季氏折腾,就想着她松口让我儿纳妾啊!”
可是儿子现在怪她了!
张氏委屈得感觉心都泡在黄莲水里,苦得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
崔婆子无言以对,不敢说话,只扶着张氏。
张氏擦了擦眼泪,老眼却红彤彤,眼泪一汩汩流下,仿佛擦不完一样。
郑翊涵一气之下说完那藏在心里埋怨,也不敢回头看张氏反应,走飞快,心中也升起了一些愧疚。
可这些愧疚在回到院子里看着空荡荡院子,来往只有丫鬟,再没有女主人,姜听雪走了,季青璃不愿意回来。
他十六岁高中探花郎,打马游街时何其风光,多少当时未婚女子将荷包砸他身上,阿璃在街边茶楼窗口看着他,那么温柔。
可如今,他二十一岁,五年多过去了,他没有官职、郑家落败、妻子也没了!
一阵风吹来,郑翊涵忽然感觉脸上冰凉,他伸手一抹,满手泪水。
哦,他哭了。
可是阿璃不会心疼他了。
郑翊涵自己给自己擦脸,随意动作两下,过于粗鲁,导致脸颊疼痛,他没管,又去了书房,拿出纸笔,写下一句句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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