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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稷眸光微凛,奏章一放:“让他们去侧殿候着。”
&esp;&esp;言罢二人就都起了身,理了理衣衫,顾鸾还去妆台前整了整发髻,便一道往侧殿去。
&esp;&esp;侧殿之中,三名宦官安静地候着。一个看服色就身份高些,另两个都是寻常的银灰圆领袍。见皇帝与佳嫔同至,三人一并下拜行礼,二人自去茶榻两侧落了座,楚稷随口:“免了,说吧。”
&esp;&esp;三人无声起身,为首的那个上前了两步,躬身禀话:“下奴按张公公的吩咐一直在驯兽司的那方院子里盯着,前几日都未有什么异样,今天有个宦官去与友人走动,出来时往墙角去,还蹲身翻弄泥土,他们两个就去盘问了一番。”
&esp;&esp;这人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手下,继而省去了他们险些将人放走一环未提:“那人刚开始只说是早些日子在墙下种了两枚花种,至今仍未见发言,便挖出来瞧瞧,手里也确有沾染了泥土的花种。但下奴不敢轻易放过,将人叫进屋仔细查验,便在他手中残存的泥土里找到了这个。”
&esp;&esp;他说着躬身伸手,顾鸾看过去,他将手心里托着的一小节褐色的细圆杆呈到了茶榻上。
&esp;&esp;乍一看,这东西像树枝,可又生得太过规整,粗细极为均匀。而且也太短,也就半个指节的长度,树枝脱落下来鲜见这样短的。
&esp;&esp;顾鸾凝神想想,美眸一亮:“可是烧残的线香?”
&esp;&esp;那宦官笑道:“佳嫔娘娘明鉴。”复又继续禀道,“严刑之下,那小子承认他前几日奉命在院中墙下的泥土里燃了这香。香其余的部分已烧尽了,唯这插在泥土里的一小截留了下来。竹园出事之后,驯兽司被看了起来,支使他的人怕掩埋土中的部分被查到,就让他去取来,未成想说辞虽编得周全,还是被查着了。”
&esp;&esp;楚稷一壁听,一壁笑睇顾鸾。
&esp;&esp;这样不起眼的东西,原本难以察觉。对方这般慌了阵脚,还不是让她的传言诈的?
&esp;&esp;顾鸾觉察他的目光,心底自有些得意,故作从容地直了直身子,问那宦官:“何人支使的他?”
&esp;&esp;问罢,她就等着那宦官说出仪嫔。
&esp;&esp;却听他道:“说是舒嫔娘娘。”
&esp;&esp;“舒嫔?”顾鸾一愕,头一个反应便是:不可能!
&esp;&esp;那日在竹园的事仪嫔身边的盈月和欣和县主,从前在宫中有过万般算计的也是仪嫔,倒头来供出的怎能是舒嫔?
&esp;&esp;滞了一滞,她又问:“舒嫔缘何害我?”
&esp;&esp;“他说他不清楚。”那宦官垂首道,“他连这香是何用途也不知,只是舒嫔身边的宫人给了他三十两银子,让他在那院子里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这香焚了,他为钱办的事。后来您的马疯了,他才猜想与这香有关。”
&esp;&esp;楚稷沉吟半晌,启唇:“差事办得不错,去找张俊领赏。”
&esp;&esp;三人顿显喜色,连忙叩拜谢恩,继而便察言观色地告了退。
&esp;&esp;顾鸾心中不安,等他们退远了,才道:“我觉得不是舒嫔……”
&esp;&esp;“自然不是。”楚稷轻喟,“障眼法罢了。”
&esp;&esp;见他也心里有数,顾鸾稍松了口气,又说:“仅凭这一支香,纵使能让柿子疯起来,也不足以将它引到竹园。我猜路上也还有别的东西,该让宫人仔细搜一搜。”
&esp;&esp;“嗯。”楚稷点头,两指拈起那一小截未燃尽的线香,“这东西也要让太医来验一验。”
&esp;&esp;当日下午,张俊便带着宫人仔仔细细地将那日柿子走过的路搜了几个来回。宫道都铺着青石板,若要插香,唯石板缝里可行。可若插在道路中央又太显眼,若要不被发现,就只能像在驯兽司的院子里一样插在墙下。
&esp;&esp;傍晚时分,张俊却只得苦着张脸回纯熙宫禀话:“没有……下奴带着人搜了几遍,一根都没找到。”
&esp;&esp;顾鸾说:“或许并未离墙根那么近,隔了一块石板呢?”
&esp;&esp;“也找了。”张俊摇头,“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esp;&esp;这就怪了。
&esp;&esp;线香极细,卡在石板间虽不易找,可若沿路点过,也不该一根都找不见。洒扫的宫人干活再仔细,也犯不着抠石板缝去。
&esp;&esp;顾鸾凝神陷入苦思,楚稷则道:“先传王之实来吧。”
&esp;&esp;他原想等多找出些残香再着王之实一并验过,现下既只有这一截,也只得先让他看了。
&esp;&esp;因着贤昭容昏迷,太医院院判王之实近来几是住在了宫里。闻得传召,他不足一刻便到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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