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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第3页）

&esp;&esp;为什么呢，大概是对未来，总也没什么期待和信心吧。

&esp;&esp;她坐在靠街的位置，慢慢啜吸着咖啡等白天过去，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眼底像幕布，映了一辆辆过去的车，一个个过去的人。

&esp;&esp;六点过一刻，终于看到对街出现了一个推着玻璃摊车的老太太。

&esp;&esp;木代赶紧出去，小心地避让车辆，站到摊车面前。

&esp;&esp;她先不问，捡了好多串串，各色各样，付钱的时候，觑着老太太脸色不错，才说：“奶奶，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这一片……以前是不是个四方方的旧楼啊？”

&esp;&esp;老太太正帮她装串，塑料袋在干结枯瘦的手指间哗哗作响：“嗯。”

&esp;&esp;木代没来由的有点紧张，尽量平静的说下去。

&esp;&esp;“那从前，住在楼里的人，你有印象吗？”

&esp;&esp;老太太沙哑着嗓子，把装好的塑料袋递给她：“这个不好说，十八块。”

&esp;&esp;木代递了张一百块过去，老太太接过来，对着玻璃柜里悬挂的电灯照了又照。

&esp;&esp;木代说：“不用找了，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esp;&esp;老太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有这档飞来的好事，又似乎对钞票的真实性产生怀疑，更加仔细地去检查钞票的真假，还伸出食指蘸了下唾沫，在纸币的边缘处捻了又捻。

&esp;&esp;“有一个女人，那个时候，二十多岁吧，三十不到。打扮的好看，化妆，穿高跟鞋，很多时候穿红色的高跟鞋……”

&esp;&esp;老太太喉咙里发出嚇嚇的声音，像干笑，又像裹着痰，说：“她啊。”

&esp;&esp;木代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你知道？”

&esp;&esp;老太太含糊着：“她跟人家睡觉，人家女人上门来闹，头都砸破了。”

&esp;&esp;又指身后的楼，好像当灯火通明的商务楼还是那幢暗沉沉的老楼：“那时候，整幢楼都没那么穿的。还化妆，正经女人化什么妆！”

&esp;&esp;居然真的打听到。

&esp;&esp;木代百感交集，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周围很吵，但是感觉上，长长的街巷，只站了她一个人，冰凉的风一拂，把整个人都吹透了。

&esp;&esp;她觉得鼻子有点酸。

&esp;&esp;“你知道她后来……去哪了吗？”

&esp;&esp;老太太脸一扬，表情里透出刻毒的意味来：“死了！这个女人，心肠坏的！”

&esp;&esp;她咬牙切齿：“我听说，她得了爱斯病，那个病，没有不死的。”

&esp;&esp;爱斯病？aids？木代心头激灵灵打了个战。

&esp;&esp;老太太说：“这个女人心肠坏的，人家说，得了爱斯病，血也是脏的，她自己用针管抽了血，往同楼住户的锅里滴……”

&esp;&esp;木代的脑子嗡嗡的。

&esp;&esp;她模糊记得，当年的老楼，灶台都在走廊里，一到午餐时间，整条走道都飘香，有时候，邻居走过，会揭开别人家的锅盖瞅一眼，问：“吃什么呢？”

&esp;&esp;“被人发现了，打的要死。人家说，她那个病，潜伏很多年，得有十来年吧，吓人啊，我记得她还有个囡囡，小囡囡是她生的，病根肯定也带下去了，但是那个囡囡就不见了……”

&esp;&esp;她神秘兮兮，板黄的残牙在灯光下泛着亮，声音压的低低：“人家都说，她知道得了病之后，把囡囡掐死，扔到河里了……”

&esp;&esp;木代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耳边忽然乱作一团，顿了顿，她忽然转身，快步离开。

&esp;&esp;老太太叫她：“姑娘，你的串串儿……”

&esp;&esp;木代像是没听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专拣灯光不亮的地方走，到最后简直是用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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