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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一晃二十年，旧楼已经没人住了，灰扑扑的水泥墙面，衬着飘着雪粒子的灰色天空，打眼看过去凄凉无限。

&esp;&esp;李坦去李亚青家走了走，其它住户的家里都空荡荡的，只有她家，家具什么的还都在，大抵是因为全家都忽然间去了，没人再理会这些身外之物。

&esp;&esp;地上的血迹早就看不出了，墙上那些被钉子凿的洞森森然，像一只只壁窥的眼睛。

&esp;&esp;李坦在屋里待着觉得胸闷，去到楼道里想抽根烟，刚叼住烟屁股想打火，楼梯上忽然传来空洞的脚步声。

&esp;&esp;鬼使神差的，李坦避到了隔壁的屋里，把门掀开了道缝往外看。

&esp;&esp;来人身材中等，穿呢大衣、大头鞋，带有檐的帽子，羊毛围巾，口罩，外头的雪应该大起来了，因为他走过的时候，身上还簌簌地掉雪片子。

&esp;&esp;那个人在李亚青家门口停了片刻，缓步走了进去。

&esp;&esp;李坦的心跳的厉害，这些年，虽然不算专业，他也翻了几本犯罪相关的书，印象挺深的是，有一些心理变态的凶犯，会在纪念日重返凶杀现场，回味当时的场景和感觉。

&esp;&esp;虽然不能一棍子打死，但至少在今天这个日子、在这里出现，挺意味深长的。

&esp;&esp;李坦屏住气，蹑手蹑脚跟着那个人下楼，清楚看到那个人帽子下头露出的花白头发。

&esp;&esp;年龄好像也跟预想的差不多。

&esp;&esp;但是那个人比他想的警觉，走了没几条巷子李坦就失了踪迹，他向巷子里的住户打听，有个箍桶的大伯有印象，说那个人一路都在打听李亚青一家的案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esp;&esp;这一点给李坦提了醒，外来的人总要走的，落马湖不大，只有一个客运站，既然跟丢了，就去客运站守株待兔呗。

&esp;&esp;李坦专门取了钱，带了简单的行李，在客运站转悠了三天，终于又让他等到了。

&esp;&esp;他跟着那个人上了车，几次想从旁看到那个人的脸，但那人帽檐压的低低，由始至终也没有摘下口罩。

&esp;&esp;中途几次换站转车，万幸运气不赖，每次还都是卯得住，最终真的完全跟丢，是在银川小商河。

&esp;&esp;说到小商河，就不能不提中国的

&esp;&esp;酒吧清早一般都是没有人的，所以霍子红她们的早餐通常都很是显眼的开在酒吧最中央的桌子上，那是一张故意做旧的咖啡色调长方木桌，边上一个细吞口的天青色仿钧窑瓷瓶插一两支干花，正中是精致小巧的欧式细脚钢琴模型，琴键上立一个身姿曼妙的芭蕾舞女，足尖轻压，好像下一秒流畅的乐声就要迤逦而出似的。

&esp;&esp;这样精致的场景，每天早上被热气腾腾的米粥包子作陪，曼妙舞女只能眼瞪眼地看咸菜煎饼，还真是怪委屈的。

&esp;&esp;霍子红昨晚上落枕，起的晚了些，揉着脖子下楼的时候，张叔已经在舀红枣粥了，木代坐在桌子边上，撒娇的小样：“叔，给我多点红枣呗。”

&esp;&esp;霍子红微笑，随口问了句：“一万三呢？”

&esp;&esp;木代好像没听见，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几颗枣子上，张叔回过头，一脸古怪地对着她挤挤眼，又用嘴努了努外头。

&esp;&esp;霍子红心里有了数，先出门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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