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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奚静云想起屋顶上那一块块太阳能发电板都忍不住可惜,现在的生产力大不如前,生产成本非常高。这一场酸雨下来,损失惨重,还不知道向阳新村之外有多少地方遭遇酸雨。
乔奚碰了碰奚静云的胳膊,把水杯递给她,里面灌的是矿泉水。他们家向来不随便吃外面的东西,出现井水投死老鼠事件之后,更是彻底不吃。所以每次来棋牌室前,都会把矿泉水倒进水杯带出门。
奚静云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果不其然,只剩下一个底的水杯已经被悄悄加满。
三个小时后,酸雨还没停,棋牌室里的人明显坐立不安起来,一边汗流如注,一边心烦意乱。
五个小时后,酸雨依然没有停,棋牌室里的人脸上的焦虑已经难以掩饰,同样难以掩饰的还有饥饿。
“德叔,能不能做点吃,我们付钱或者回头还你。”
棋牌室老板德叔一看时间,都晚上七点多了,连忙说:“诶呀不好意思,我都慌的忘记吃饭这回事了,这就去做。只是家里没什么菜,大家将就下,煮个粥弄点酱菜,怎么样?”
有的吃就不错了,自然都说好。
大半个小时后,德婶用煤炉子煮了一大锅粥送上桌,一起上桌的还有泡菜、腐乳、梅干菜和炒黄豆。碗筷不够用,都得排队吃。
德婶拿着两碗粥走向乔奚母女,旁边就有人笑:“我怎么就没这待遇?”
德婶笑着回:“你要是救了我家阿威,我也专门给你送。”
旁边人就是随口一句缓解心慌,并没其他意思,德婶的儿子多亏了乔奚母女俩帮忙死里逃生,德婶给特殊待遇那是天经地义。
乔奚婉拒:“谢谢了,不过我们刚吃了一些糖,不饿。”
德婶苦口婆心劝:“不饿也得吃一点,犯不着为了外面那个酸雨饭都不吃,现在什么都比不过身体重要。”
乔奚笑笑:“我们真不饿,硬吃下去反而胃里难受。等饿了,少不得还得麻烦你们。”
奚静云也道:“我们中午吃的特别多。”
话说到这份上,德婶不再劝,转而问:“奚医生,我家孙子一直哭,我拍他哭坏了,你能不能上去看看?”
奚静云自然说好。
德婶便把那两碗特别厚的粥放在桌子上,领着母女俩上三楼。一二楼开棋牌室,一家人全住在三楼,一层一百二十平,一家五口住着还算宽敞。
主卧里,阿威夫妻俩一起摇扇子给孩子降温,小婴儿脸上红彤彤,是热的也是哭累的,这么小的孩子一直养在空调房里,不敢让他出门,一下子停电这么久,哪里受得了。
见到乔奚和奚静云,连忙起身打招呼。
德婶心疼地看着孙子:“奚医生,麻烦你给看看。”
奚静云抱起只包着尿布的孩子仔细查看,问了父母几个问题,轻声道:“就是热的,小宝宝体温调节中枢还没发育好,比大人更容易受外界温度影响,要格外注意降温通风,多喂水,小心中暑。”
孩子的母亲汪华玉快急哭了:“冰箱里的冰都用完了,我和他爸手酸得要死都没停过扇子。”
奚静云柔声安慰她:“两个人轮着来,换一换,不差多一把扇子,别太焦虑,母子连心,你的焦虑会传染孩子。”
大概是奚静云的医生身份格外有说服力,汪华玉深吸一口气,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外面突然下起了那么吓人的酸雨,我有点吓到了。”
她眼含恐惧地望着被拆开的婴儿床挡住的窗户,外面的惨叫已经消失,但是时不时会听见玻璃摔碎的声音。木板可以暂时挡住酸雨,但是挡不住失去玻璃胶水粘合的玻璃在风雨下掉落,一声一声刺痛神经。
阿威搂着妻子的肩膀安慰:“没事的,你别瞎想,酸雨很快会停的。这一年,哪一次下雨超过一天过?”
汪华玉嘴角颤了颤,普通的雨从没超过一天,半天都没有,可外面在下的不是普通的雨,是能杀人的酸雨。
德婶附和,劝儿媳妇别太担心,下一句就是请奚静云顺便帮阿威检查伤口。
距离阿威受伤已经过去四十几天,他年轻底子好,又一直休病假在家休息,伤口恢复的不错,几处伤口已经长好,只留下红色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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