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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2（第1页）

&esp;&esp;斗兽场。

&esp;&esp;这三个字让两人凝固在了原地。

&esp;&esp;古罗马的斗兽场可不止拿来让野兽争斗，还包括奴隶，也许现在奴隶跟野兽都指向同一样东西。

&esp;&esp;丧尸。

&esp;&esp;嗷在吊床里翻大概是在他们的手上盖印，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你们用不着我的好心提议了。

&esp;&esp;于是他们终于看到整个斗兽场的规模，它不能说不大，可绝对称不上宏伟，斗兽场的主体战场是赫默本的中心广场，雕像被推倒，喷泉已经枯萎，宽松的铁丝网牵连起几个街区的路口，形成一条不算坚固的屏障，不管是地面还是铁丝上都已经泛着陈旧腐朽的气味。

&esp;&esp;路人看着他们的样子窃笑起来：别靠太近。他洋洋得意，小心被当成猎物，或者被电死。

&esp;&esp;座位并不固定，任何人都能挑选自己想坐的位置，四人找了个阳台坐下，不算太高，但足以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esp;&esp;火焰之下，每个人的脸看起来都像是魑魅魍魉，虽然什么东西都还没有出现，但场子已经热闹起来了。

&esp;&esp;左弦的猜测是正确的，这让木慈的心止不住在下沉。

&esp;&esp;倏然，喇叭滋啦乱叫的电流声跟丧尸饥饿的低吼声一同响起，木慈被这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捂住耳朵，看见许多丧尸从某个入口涌出，它们看上去枯瘦、饥饿、面目狰狞地几乎能看清骨相。

&esp;&esp;有几只冲得太快，或是被人类的香味所吸引，一头撞在了通电的铁丝网上，很快发出焦臭味来，这却引发了不少人的大笑声。

&esp;&esp;他们的电还在。清道夫对斗兽场的内容不上心，而是认真观察着设备，稍稍松了口气，设施也做得很齐全，也许某天会阴沟里翻船，不过应该不会是今天。

&esp;&esp;苦艾酒摸摸下巴：这座城市应该是有建立战时的地下基地，可惜没派上什么正经用处，不过确实是个做斗兽场的好地方。

&esp;&esp;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好看的，丧尸们因为饥饿会进行同类互食，显然它们已经是一批饿得非常彻底的丧尸，加上主办方把一个逃票的或者是叛徒丢进去后喇叭太尖锐了，又或者是火光太明亮，木慈几乎是头晕目眩，根本没听清楚。

&esp;&esp;气氛达到了最高点，丧尸们扑上去，几秒钟的时间就将那个还在尖叫的人分食了，然后尝到血肉滋味的他们开始互相啃食，霎时间整个场地里都是厮杀啃咬的动静。

&esp;&esp;木慈看见所有人的脸上，被火光照得那么明亮，几乎全都涌动着兴奋、快意、残酷的神态。

&esp;&esp;他们发自内心地享受着血腥又残忍的一幕，从其中获得野蛮的快乐，看着这些沦为低等的生物自相残杀时，从被围堵的困境里脱身而出，享受片刻高高在上的乐趣。

&esp;&esp;他们比丧尸更像嗜腐的秃鹫。

&esp;&esp;如果人回归原始，那么他们就会将曾经的路再走一遍。左弦静静地观赏着这些，他紧紧握住了木慈的手，所以这才是死城。

&esp;&esp;并不是因为这座城市死去，也不是某些人死去，而是在结束一定的混乱之后，固守在这里的人蛮横地杀死了数千年来人类努力营造的文明，让他们回到了更古老的时代。

&esp;&esp;他们都在腐烂，只不过腐烂的地方跟程度不同。

&esp;&esp;木慈的胸膛不停起伏着，他想吐，不是生理性的反胃，而是心理上的，火焰让一切都原形毕露，让他看得太真切，不论是丧尸的撕咬，还是看客的脸。

&esp;&esp;他们在死者身上寻欢作乐。

&esp;&esp;老人、小孩、青年、妇女，他们都被归结为同一个物种丧尸，它们失去生命后，变成怪物之后，又再度被剥夺尊严。

&esp;&esp;这场饕餮盛宴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场地里还剩下五只吃饱的普通丧尸，于是他们又再放出那些格外健壮的丧尸。

&esp;&esp;木慈想起了加油站袭击清道夫的那个退伍兵丧尸，它微弱的本能里，下意识保护着那个老人跟营业员，又想起了袭击苦艾酒的那名巴雷特贡献者，看得出来它曾经身手不错。

&esp;&esp;显然，这里的主办方跟他们一样发现了这些卓然于其他普通丧尸的优点。

&esp;&esp;他们找到了角斗士。

&esp;&esp;如果发生任何意外，就像是电影或者小说情节特意安排的那种，故事总是需要某些剧情来推进，也许木慈会好过一些。

&esp;&esp;事实上，他们看到了凌晨三点钟，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个世界以它固定的频率，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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