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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节（第3页）

&esp;&esp;书瑶看他，很少见他这幅模样过。

&esp;&esp;她不知道这祖宗今日怎么了？

&esp;&esp;良久，卓新才道，“今天是我爹的忌日，我睡不着……”

&esp;&esp;书瑶微讶。

&esp;&esp;目光微微缓和稍许，却没有应声。

&esp;&esp;卓新也没看她，而是目光一直凝在远处的月色上，淡声道，“我想我爹了，他过世四年了……我还是很想他……”

&esp;&esp;“今天是他忌日，霍伯伯同我喝了酒，说起我爹很多事，我就是有些想他，睡不着，不想在屋中待着……”

&esp;&esp;“这里挺好，你如果嫌我吵，你就别的地方。”

&esp;&esp;书瑶：“……”

&esp;&esp;不过书瑶终于知晓了他今日反常的出处。

&esp;&esp;遂也耐性听着。

&esp;&esp;这一年来，除了偶尔被她气得跳脚，卓新其实很少同她说话。

&esp;&esp;更少，像眼下一样，话匣子打开，便滔滔不绝。

&esp;&esp;他在军中惯来低调。

&esp;&esp;军中知晓他是平远王府二公子的人近乎没有。

&esp;&esp;除了霍将军，军中没人知晓他爹是谁。

&esp;&esp;他也从来没同她说起过他爹的事。

&esp;&esp;眼下，应当是饮了些酒，又逢着先将军的忌日，心中无法释怀。

&esp;&esp;这里，只有她知晓他说什么。

&esp;&esp;他是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的话。

&esp;&esp;于是书瑶没有打断，也头一次这么耐性得听他讲完。

&esp;&esp;逝者已矣，难以释怀的都是后来人。

&esp;&esp;书瑶淡淡垂眸。

&esp;&esp;“你呢？”临末，卓新忽然问起。

&esp;&esp;书瑶微顿，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

&esp;&esp;许是他方才的话，她其实或多或少听在心里；又许是这一年，她其实见到都是他在军中刻苦勤奋，在醪镇乐于助人；更或是，他的话其实问到了她心底……

&esp;&esp;书瑶淡声道，“我是府中的暗卫，不记得父母。”

&esp;&esp;他诧异看她，早前在府中从未想着问起过，但书瑶这一句却是让他怔忪良久。

&esp;&esp;书瑶声音清冷，“旁观者清，逝者已矣，难以释怀的都是后来人。卓将军战死沙场，英勇壮烈，他救的是他爹爹，再来一次，将军还是会如此；你是没了爹，但你还有你六叔，还有府中，你旁的亲人；你能做的事情很多，也有很多人关心你；但你一直计较的都是你爹不在了……”

&esp;&esp;卓新微楞。

&esp;&esp;书瑶看他，“我很羡慕你，因为……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祭拜他……”

&esp;&esp;卓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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