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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第2页）

&esp;&esp;在主院住下这几日，姜祁知道这偌大的主院里，平日除去住着公子灵和侍女外，就只有越潜一人。

&esp;&esp;本该住美姬的侧屋，住着一名侍从，说是贴身侍从，这未免也太贴身了。

&esp;&esp;话音刚落，越潜落下一子，这一子使姜祁左下角的棋子顿时处于危险境地。

&esp;&esp;姜祁一懵，顾不上揶揄，专注看着棋盘，思考轮到自己了，这一手该往哪下。

&esp;&esp;稍作思索，姜祁落子。

&esp;&esp;越潜紧随着落子，反应很快，思路敏捷。

&esp;&esp;再次轮到姜祁，但他心思确实没在棋上，他目光不时在越潜身上逡巡。关于越侍，姜祁听过一些传闻，譬如有传闻说他是云越王之子。

&esp;&esp;是真是假，姜祁难以分辨，要说像吧，云越王之子又怎么会当融国公子的侍从；要说不像吧，他的仪貌不凡，显然不是普通的越奴。

&esp;&esp;越侍，想过如何报答灵公子的知遇之恩吗？姜祁执住一颗棋子，迟迟没落下，他在注视越潜。

&esp;&esp;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esp;&esp;越潜反问：姜公子呢？

&esp;&esp;若不是公子灵搭救，姜祁此时应该还在阴暗，潮湿的牢中。

&esp;&esp;我要是安然度过此劫，平安返回岱国，必要使岱国与融国歃血为盟，成兄弟之国，世世亲好！姜祁神情毅然，言语发自肺腑。

&esp;&esp;融国国君年老，早晚会归西，日后太子登上王位，公子灵身居要职，岱国和融国的交情必然能延续下去。

&esp;&esp;姜祁反问：越侍呢？

&esp;&esp;如何报答公子灵？

&esp;&esp;越潜一次又一次救昭灵，不过是出于本能。他从没想到报答，想到的是保护。

&esp;&esp;梧桐树上的花已到凋谢的时节，一阵大风刮过，纷纷落在棋盘上，姜祁轻轻一扫，幽幽道：越侍要是真心感激灵公子的恩情，就应该离开灵公子。

&esp;&esp;在主院居住的这几日，姜祁不是瞎子，看得出来越潜与昭灵的关系暧昧，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所以也不感到惊讶。

&esp;&esp;日后会有一天，太子登上融国王位，昭灵担任要职，甚至按融国的传统，他是太子最亲好的同母弟，会担任令尹（国相）。

&esp;&esp;而越潜，就是一块绊脚石。

&esp;&esp;要是叫天下人知道昭灵宠爱侍从，宠到床上去，昭灵还怎么总百揆领百官。

&esp;&esp;风拂过衣袖，越潜仰头看上方如伞的梧桐树，有只鸟儿叽叽喳喳叫着，是只胖麻雀。

&esp;&esp;身为外人，姜祁能考虑到的，当事人老早就有过思考。

&esp;&esp;姜祁下棋最喜欢用攻心战术，还以为能搅乱对方的心思，不想两盘棋都输了。

&esp;&esp;阳光刺眼，大太阳烘烤着路面，路面空荡，远处可见宫门的守卫穿的甲胄泛光，即便天气炎热，却还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esp;&esp;越潜站在檐下，耳旁是御夫们零零碎碎的交谈声，还有不知从何处传来，抽抽噎噎的女子哭声。

&esp;&esp;早上送昭灵前来宫门，路过城南那一排官员府邸，曾见士兵从典令家中押出数名越仆。

&esp;&esp;被五花大绑的越仆要么面无表情，对自身遭遇的事显得麻木，要么掩面哭泣，悲戚不已。

&esp;&esp;此时，抽抽噎噎的哭声消匿了，脚步声纷至沓来，官员下朝，陆续从宫门出来。

&esp;&esp;两名官员边走边聊，年轻官员情绪激动，囔囔：凭什么就他家的越仆可以免去流刑！国君的命令，身为公子不仅不能表率，还公然违抗。都说灵公子有贤才，我看天下人是被蒙蔽了眼睛。

&esp;&esp;嘘。年长官员使了个眼神，他瞅见不远处站着灵公子的越人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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