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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很快，她的那行字下，他回复写到：课业很繁重。

&esp;&esp;——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

&esp;&esp;她这样回复。意有所指，语中双关。

&esp;&esp;不要浪费学业的时间，也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esp;&esp;纸条递过去，横亘在两人之间，手臂隔着手臂，像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esp;&esp;他看后，抬起眼，看她。

&esp;&esp;没再写字，而是用声回复。

&esp;&esp;他说：“我喜欢浪费时间。”

&esp;&esp;图书馆里静悄悄，他声音极轻，每个音节都像踩在棉花上踏步。因两人距离很近，不同于那个暴雨日，这次他的每个字她都听清。

&esp;&esp;随他。

&esp;&esp;淡漠地收回眼，她不再理他，继续投入到厚摞的书本之中。期中考试近在眉睫，她没精力将心思分给不重要的人。他愿意浪费就浪费，她言已尽此。

&esp;&esp;只是，

&esp;&esp;看着余光里那节双骨节分明的手背，季清和心里给他又贴上了一个标签：

&esp;&esp;粘人。

&esp;&esp;之后的几日，他们相处的安静且和平。

&esp;&esp;安静是因为背景在图书馆，必须保持噤声；

&esp;&esp;和平是因为，季清和发现他的英语很好，而她的弱项是英语，他帮她补习，做她的老师，季清和态度也较之前的冷淡，稍显了友好些。

&esp;&esp;讲题的时候，他们站在自习室外的走廊上。

&esp;&esp;快要闭馆了，却还有许多人身贴着墙在背书。他于一堆郎朗读书声里，和她讲解题目。

&esp;&esp;高中时，季清和最弱的弱项就是英语。

&esp;&esp;数学语文理综，尚可用勤奋来弥补短板，而英语，却像一门玄学，有人天生语感好，不用太努力都可以轻松高分。而有人，学得十分吃力，却只能拿个普通成绩。

&esp;&esp;他就属于前者，季清和属于后者。

&esp;&esp;一道阅读，拆开揉碎讲了很久，她渐渐得了要领。

&esp;&esp;见她终于懂了，他靠着身后的银色护栏，吐了口气，像解决棘手麻烦后的放松。

&esp;&esp;“不容易。”他说。

&esp;&esp;她学不容易，他教也不容易。

&esp;&esp;虽然是事实，但语气欠打。

&esp;&esp;季清和想起高中时，也有一个人，这样耐心细致地教她做英语。

&esp;&esp;那个人话少安静，只有在给她讲题时，说的字数才变得多。两人坐的稍稍靠近些，他甚至会耳红，完全不似面前这人——

&esp;&esp;季清和抬眼，看着面前闲适倚在护栏上，看着她轻轻笑的他。

&esp;&esp;完全不似面前这人，

&esp;&esp;喜欢得这般张扬。

&esp;&esp;图书馆一侧亮着的白灯管将光洒在他身上，笑容映得清晰，近在她咫尺。

&esp;&esp;她却不珍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眼，她还是对他兴趣寥寥。视线垂落，又回到试卷上，她突然注意到，那道阅读标题的左上顶层，有人用变扭的字迹七拐八拐小小地写着：

&esp;&esp;白嘉树爱季清和。

&esp;&esp;那个爱，还特意又用一个爱心包围住。

&esp;&esp;仿佛爱意因此也dou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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