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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游艇却好似往岸边开来。
祁晓觉得奇怪:“这会儿靠岸干嘛?这种类型的party,现在应该才开始吧,离靠岸时间还早着呢。”
游艇却真的不疾不徐,破开海浪,越靠越近。
甲板上有人。
幽暗的海面浩瀚,游艇的灯光照不透,只能看到一个纤细挺立的模糊身形。
孟宁比祁晓更先反应过来那是温泽念。
后来她想,为什么呢?
大概每一次的极尽缠绵中,她掌心摩挲,对温泽念身形的每一寸了解得太透彻。她知道每一道曲线是如何起伏,在不同的光线条件下会呈现出怎样的轮廓。
又或者,那只是一种直觉。
游艇缓缓向岸边靠近时,祁晓跟着反应了过来:“是gwyh!”
甲板上的灯光更明晰了些,而那是孟宁第一次看温泽念穿红。
她穿一件类似古希腊神庙女祭司的曳地长裙,两道细细的纽纹肩带挂在纤薄的肩头,刚好露出肩峰凸起的一寸。明明是圣洁的款式,偏偏那种红更接近于发暗的绛色,像凝在心头的一抹鸽子血。
温泽念徐徐端立于甲板,眺望海岸,没笑意。
笑意是在距离已能望见孟宁的那一瞬,忽然出现于她脸上。
连孟宁身边的祁晓都呆了下——那实在是过分梦幻的一幕,像漠然的夜里忽然绽放的昙花,你知道她的存在不会长久,不然这样的绝美对人间来说,就太多而奢侈了。
祁晓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孟宁。
孟宁脸上的表情不惊讶,只是一种惘然。
祁晓在那一刻突然就读懂了孟宁的心思——孟宁比她更熟悉温泽念,所以更难相信这样的一幕是真的,更难将这样的绝景、在瞬息之间与曾在自己身畔承欢的人划上等号。
直到游艇缓缓靠岸。
那些乐声、欢闹声显得模糊而渺远,它们被关在客舱内,而此刻静谧的甲板上只有温泽念一人。
她带着那样的笑容对孟宁伸出一只手,而她穿无袖晚礼服的时候,那手臂的线条和瓷白的肤色,总让人想起断臂维纳斯本应存在的双臂。
孟宁站得很安静。
安静到祁晓忍不住扭头又多看了她眼。
那种惘然的表情还未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消褪,她只是一手摁着双肩包的包带,静静站着,望着温泽念伸向她的手臂无动于衷。
可祁晓又一次读懂了她的心思。
大概在面对这样的温泽念时,人人仰望的情绪总是共通。祁晓又一次明白过来孟宁的默然,不是一种抗拒,而是一种难以置信。
于是她轻搡了下孟宁的手臂,嘴里轻道:“去呀。”
她嘴唇动得轻微,带着笑,声音也轻,只想让身边的孟宁听到她小声的提示,而不想让温泽念发现她曾说过什么话。
她心里甚至带着某种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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