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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舒窈和蓁蓁这样一哭,那点离情别绪反而淡了。甘棠忍俊不禁,擦擦眼角,摸摸舒窈的头,道:“练琴时候认真些,不要惹娘娘生气。”又对蓁蓁道:“等我发家了,微光的账目便不愁了。”
蓁蓁破涕为笑,又殷殷嘱咐她:“去了喀尔喀万事要以自己安稳顺心为上,不要为了男人委屈自己,那都是虚的,自己过得舒心最重要。有什么事尽管与四姐商量,做生意也好,大姐她们都在那边,诸事都易办。”
甘棠点点头,也笑道:“若在那边厂子还办不起来,那我真对不住瑞初让我自己写的委任书了。”
想起瑞初,蓁蓁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走不得,她也回不来,我们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我!”雪霏兴奋地举起手,“明年我就到江宁看七姐去,届时一定将五姐你们的思念之情转达。”
蓁蓁一下也不想哭了,气鼓鼓半晌,戳戳雪霏的脸:“知道你现在是自由人了!——年后立刻来微光帮我,不出去的时候也别闲着!”
敏若冷眼瞧着,觉着她拉壮丁的本领一看就是从瑞初那学来的。
她被瑞初拉上了船,赶忙又往下着手抓壮丁。
“我先去帮七姐。”雪霏冲蓁蓁眨眨眼,姊妹几人又相视笑了。
舒窈止了眼泪,用奶嬷嬷递来的湿热手巾擦净了脸上的泪,然后蹭到甘棠身边,委婉地、小声地嘟囔了一会,甘棠表示:“有话直说。”
“好的。”舒窈一下干脆了起来,“我想搞把新式火铳来看看。毓娘娘说她弄不到。”
其实是那种东西要过明路弄进宫来太困难,若走私下路线则风险太高,舒窈倒是不会泄密,可她身边的人未必各个嘴严实的铁桶似的,她额娘也不是傻的。
甘棠嘴角抽搐了一下,“让你直接,倒也不必半点不客气。……你在宫里弄那些,不怕弄出事来?”
“我不拆,就看看。”舒窈这话半点没有可信度。
不过……瞥了一眼舒窈白净纤细的手指,火铳那玩意铸铁做的,她也确实拆不开。
甘棠欣然道:“明年若是秋狝,你随着去塞外,我想法子弄一把让你看看。”
——但不是给舒窈的。那种东西弄进宫里风险太大,她也不敢踩着刀尖往前走。
让舒窈在塞外过过瘾就算了。
舒窈也知道轻重——她从前也都是在塞外姐姐那过的瘾,听甘棠如此说,便如接到了天上掉的馅饼一般高兴,欢欢喜喜地道:“谢谢六姐!六姐最好了!”
甘棠道:“这事其实你找你七姐办比较快。”
舒窈:“……”
舒窈非常甜美、委婉、温婉地冲她笑了一下。
甘棠立刻明白了。
这是要双管齐下。
她一时忍俊不禁,终是忍不住摇头轻笑笑,道:“你这算盘打得比我都响。”
“唉。”谁知甘棠比她这个备选还伤心,摇头叹了口气,道:“谁知七姐就这样走了,也不知何年月才能回来。娘娘说了,凡事要做两手准备,做好不择手段取得胜利的方案。”
甘棠盯着舒窈看了一会,看她绷着小脸怪认真严肃的,半点看不出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颇觉无语——这种事情还论起战术了?
好半晌,在舒窈不解的目光下,她伸手揉了一把舒窈的头发,竖起大拇指道:“高明。”
注意到她们姐妹俩的窃窃私语,敏若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们一眼,猜出她们是在聊什么,对舒窈的执着深感佩服。
可惜她为了避免翻车,对孩子这个爱好是有心无力,只能隐秘地提供一点帮助。
看起来舒窈以后一定是很会混社会的,小小年纪就知道要两口通吃来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今年对康熙而言也是喜忧交半的一年,忧者自不必说,喜在新稻种的试种大部分都十分稳定,安儿新弄出来的强效杀虫剂解决了不少问题,但还有些“忧”处,则是还有部分试验田全军覆没、一根独苗不剩,和结实稀疏的情况存在。
在这种稻种不稳定的情况下,自然是不能向百姓推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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