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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老板骗人,说什么保温48小时,这才多久水就凉了。
&esp;&esp;他花了这么多钱,怎么就凉了,怎么就凉的这么快?
&esp;&esp;尚楚一把扔开保温杯,用力吞咽着喉咙里卡着的食物,食管像要爆炸一样的难受,他一手掐着自己脖子,把嘴张到最开,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esp;&esp;蛋糕咽不下去,热水是凉的,尚利军也死了。
&esp;&esp;就这样?就这样死了?
&esp;&esp;摔成了一滩烂肉,连一件体面点的衣服都没有,甚至人字拖还掉了一只,尚利军就这么草率地死了?
&esp;&esp;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明早的专家号多难挂他知不知道,外面欠了多少钱他知不知道,每回的进口药有多贵他知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留下一屁股烂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跑去死了?
&esp;&esp;他妈的凭什么!
&esp;&esp;尚楚想喊却只能发出徒劳的嘶声,他双手抱着头,夜风吹得他浑身发冷,额头上止不住地沁出冷汗。
&esp;&esp;路上没有什么人,有个收摊的老大爷推着板车往回走,尚楚抬头看了一眼,用粗哑的声音问:“卖酒吗?”
&esp;&esp;大爷看了他一眼,估计是没少见这种深夜街边独自买醉的失意年轻人,弯腰从板车下层拉出一个纸箱:“啤的白的?”
&esp;&esp;尚楚想了想尚利军经常喝的那几个牌子,说道:“三立春,有没有?”
&esp;&esp;三立春是个白酒名字,便宜,度数又高,穷人都爱喝这个。
&esp;&esp;大爷那儿还剩三瓶,尚楚全要了,他用牙咬开瓶盖,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精下了肚浑身就和要烧起来似的,尚楚觉得挺舒服,风吹着冷,酒喝着热,恰好中和了。
&esp;&esp;他吃一口蛋糕就喝一口酒,到最后实在喝不动了想吐,还记着别吐在大马路上给清洁工添乱,捧着蛋糕盒子,“呕”一声全吐在了里面。
&esp;&esp;接着,他脱力一般,仰面躺在了花坛里。
&esp;&esp;尚楚知道自己醉了,他看天上挂着三个月亮,其中一个月亮里面出现了他妈的影子,是个后脑勺,头发长长的,挂在脑后甩来甩去。
&esp;&esp;“妈,妈妈”
&esp;&esp;尚楚喊她,想叫她转过头来,他都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就不能转头让他看看吗?
&esp;&esp;哑巴的头发又粗又长,厚厚的一大把,她抬了抬下巴,刚要转过头来,那个月亮闪烁了几下,消失了。
&esp;&esp;尚楚的眼泪一下就顺着眼角滑了出来。
&esp;&esp;接着,月亮里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esp;&esp;“小白?”尚楚喃喃,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不敢触碰似的,指尖颤抖着,“小白?”
&esp;&esp;白艾泽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紧紧把他搂在了怀里。
&esp;&esp;“小白?”尚楚瞳孔涣散,失神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小白?”
&esp;&esp;“阿楚,”白艾泽搂着他,“是我,我来了,别怕”
&esp;&esp;“小白?”
&esp;&esp;尚楚知道自己醉了,知道这都是幻觉,他眼皮很沉脑袋很重,但他还是舍不得闭眼。
&esp;&esp;“是我,阿楚,是我”
&esp;&esp;白艾泽转头吻掉他侧脸上挂着的眼泪。
&esp;&esp;“小白,”尚楚突然剧烈地喘了一口气,嘶吼着说,“我没有妈妈了,也没有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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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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