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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一出，程锦立刻道：&ldo;这学校里有很多人体骨骼标本，甄奇父亲办公室就一副。&rdo;他拿过平板电脑，飞快地翻找着，很快停在一篇报道上，上面有张甄奇父亲的照片，背景是他办公室，拍到角落里的一副人体骨骼标本。&ldo;走，我们去看看！&rdo;周栋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坐在他们旁边，此时也跟着他们站了起来。看到那副人体骨骼标本后，杨思觅细细地端详了一会，&ldo;是甄奇。&rdo;程锦叹息，这骷髅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放在这里，但因为这里的医学院，从来没人怀疑过有什么不对。周栋摸着那具骷髅的指骨，也道：&ldo;嗯，是他。&rdo;此时他倒是没再落泪，反而笑了，&ldo;你是学心理学的？&rdo;他问杨思觅。&ldo;对。&rdo;周栋道：&ldo;我没觉得我喜欢他，直到现在。为什么？&rdo;他这句话有歧义。可能是说他直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喜欢甄奇。也可能是说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喜欢甄奇。杨思觅道：&ldo;你应该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到自己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孩子？&rdo;周栋道：&ldo;我有个姐姐，她小时候不喜欢我，说我是拣来的。我父母斥责她，和我说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但我知道不是。&rdo;杨思觅道：&ldo;你谁都不信。谁爱你也没用，因为你不会相信。或许死人，你愿意信。&rdo;周栋又笑了笑，没再说话。程锦在想要不要叫警方来处理这事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却是甄奇父亲。甄奇父亲说：&ldo;你们知道了？&rdo;程锦没料到他一上来就会说这话，他顿了顿，&ldo;对，我们现在在你办公室，我们看到他了。&rdo;电话那头的人喃喃地道：&ldo;是么，你们找到了他了……&rdo;程锦觉得有些奇怪，听起来像是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找到甄奇，难道他不是知道他们进了他办公室，才打电话过来的吗？&ldo;事已至此，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do;甄奇父亲道：&ldo;是意外。我开车去追他，他不肯停下，我开得太快了，他突然又冲到我车前，我撞到了他，没到医院他就死了。我中了邪般地把他带回家。后来我后悔了，但如果被人知道我说不清……&rdo;程锦道：&ldo;所以你把他做成了一副人体骨骼标本？&rdo;这事甄奇母亲肯定也参与了，不知两人当时是什么心情。&ldo;是。就这样吧。&rdo;甄奇父亲道，&ldo;周栋……&rdo;他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把电话挂断了。程锦再打过去，没人接，打了几次也没人接，而且也没人挂断，他感觉不太好，&ldo;思觅，我们去甄先生家看看。&rdo;程锦和杨思觅离开了，周栋拉着那具骷髅的手站在原地没动。程锦他们赶到时已经迟了，甄奇父母死了，上吊自杀的，他们身后是墙边的佛像。程锦在门边站了很久才回神，然后他问：&ldo;思觅，你从这里带走了什么？&rdo;甄奇父亲不知道他们去了办公室，那就是说他是通过别的事知道程锦发现了他们的秘密的。杨思觅把他从书房拿走的笔记本从衣服里拿了出来。程锦伸手接过，转身要走，杨思觅抓住他的手。程锦低声道：&ldo;我去把东西放回原处。&rdo;这事，最后程锦没通知警方的人，而是把事情和陆昂说一下，让他叫安全部的人来处理。陆昂抱怨了几句，然后高效地调了人手过去。学校这边以为甄奇父母是自杀的，当地媒体还为此写篇关于失独老人的报道。除了甄奇父母自杀，还出了另一个意外。周栋带着那具骷髅失踪了。他有计划地换乘了很多辆车，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一个月之后，程锦接到一个电话，来自一个火葬场，说让他们去取骨灰。程锦和杨思觅去了，问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确定了让他们来的人是周栋。&ldo;那小伙子带了具骷髅来让我们火化，我们差点报警。&rdo;&ldo;他人呢？怎么没带走骨灰？&rdo;&ldo;他说想陪那人就是那骷髅最后一晚，但第二天我们去看时，他已经走了。&rdo;除了骨灰盒，周栋还留下了一封信。信很短，上面说，程锦他们帮他找到人，他应该通知他们最终的结果。又说，骨灰随意处理即可。程锦翻来覆去把那信看了几遍，&ldo;周栋是什么意思？他通知了我们什么结果？&rdo;把一具骷髅烧成灰，就算是结果了？杨思觅拿起那个骨灰盒，上下看一遍，然后打开，看到盒盖里面刻着一行小字：我们在一起了。他把这行字指给程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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