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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五人共同站立在无尽极光之下，感?受到这场变幻莫测的奇迹馈赠。

&esp;&esp;tobias说：“在我们丹麦的故事中，极光是?浪漫的。那是?一群美丽的天鹅飞到极远的北方?，却?被冰困住了。为了自由，天鹅竭尽全力挥动翅膀，洁白翅羽扇动风声，夜空中就出现了晃动的光。”1

&esp;&esp;他们深信快速移动的极光会发出神灵在空中踏步的声音。

&esp;&esp;梅雪和祝从容发出对?大自然敬畏的惊叹声，拥抱着?眺望远处的风和无尽的夜。

&esp;&esp;流星结束之后，祝风休带着?王见秋去用望远镜，在望远镜的镜头下，星星并未消失，而是?以一种浪漫的形式旋转着?，周身散着?朦胧的薄雾，永恒地?存在于宇宙之中。

&esp;&esp;抬头仰望这片神秘的星空，像是?在看?神明翻开祂的启示录，而渺小的人类站在光芒一侧，试图从中寻找答案或得到神灵的启示。

&esp;&esp;站累了，几人靠在驯鹿身上，相互取暖。

&esp;&esp;在晃眼的光幕之下，王见秋呢喃道：“这好像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esp;&esp;祝风休侧目睨她，“这就是?童话故事。”

&esp;&esp;极光眩目的光彩隐入他漆黑的瞳仁，王见秋靠在驯鹿厚实的皮毛上，徐徐道：“是?啊，童话故事。”

&esp;&esp;以前?也读过?童话故事书。跟着?张玲去摆摊时，隔壁的阿姨在卖儿童图画书，三四块钱一本。

&esp;&esp;她在旁边学习时，阿姨也会给她递过?两本图画书看?一看?。

&esp;&esp;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是?很好的，像是?神明为了玩弄这些肤浅的短命种，让他们永远无止境地?追寻下去，放下了一个美好又残忍的毒苹果。

&esp;&esp;她很少回忆那个刀与血，黏稠阴暗的下午。

&esp;&esp;回忆这种事情?总会让她可怜，她并不想让自己可怜。

&esp;&esp;那天的不堪在刻意的抹去下变得模糊，就像是?不慎掉入碎木机里?，只能全神贯注地?在对?抗来?自机器碾压的剧痛，在那个被延长的瞬间，她别无他法?，没?有力气嚎叫，也没?有力气求援。

&esp;&esp;她在全力对?抗来?自身体和精神上的疼痛。

&esp;&esp;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发现身体的血肉已经全部消失，皮肉筋骨都未曾残留。

&esp;&esp;就连想扭头舔舔自己受伤的地?方?，都找不到痛楚在何处。

&esp;&esp;好像全身都是?缝补的伤口，又好像伤在了舔舐不到、终生无法?愈合的地?方?。

&esp;&esp;今时今日，她再次忆起那个下午。

&esp;&esp;七年又六个月前?、十六岁那年一个灼热的下午，出现在房门外面的王富，顺着?狭小门缝透过?的眼睛，还有破门而入的冲撞声，浑浊的酒意和尸体般的恶臭味混在一起。

&esp;&esp;颤抖的手握住了书桌台上的剪刀，奋力刺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手很稳，也很冷。

&esp;&esp;温热的血打湿她脸颊，顺着?手掌止不住流淌。

&esp;&esp;下班回来?的张玲打开门，双眼瞪圆，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站在那。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很快，又像是?很久，张玲大步往前?，拖走躺在地?上昏迷的王富，将她扶了起来?，粗鲁把她推进浴室里?，打开冰冷的淋浴，不断揉搓她身上的血迹，边洗边骂：“老娘怎么生了你这样的讨债鬼啊！”

&esp;&esp;水很冷，还没?等水热起来?，她就被拽出浴室，被迫换了身衣服。张玲匆匆把银行卡和没?多少钱的存折塞入她怀里?，然后怒吼着?推她离开，“滚，滚啊！”

&esp;&esp;关闭的门透过?的最后一秒视野里?，是?张玲弯着?腰，颤抖着?擦去剪刀上的指纹，又奋力插入向王富下腹，血液迸溅，滴落在张玲苍老而似笑非笑、近乎决绝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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