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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沈长堂淡道：“知道。”

&esp;&esp;

&esp;&esp;打有记忆以来，他便极少见到父亲。即便是见着了，父亲也从不会对他笑，更别提天伦之乐。他那时以为天下间的父亲都是如此，直到后来长檀出生了，偶尔从宫里回府，经过二房的院落，他才能听到父亲鲜少的笑声。

&esp;&esp;沈长堂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听得阿殷很是心疼，纤细的手掌悄悄爬上他的手腕，缓缓滑下，扣住了他的五指。他声音里稍微有了一丝暖意：“我虽有怪疾，但先帝相中我的才华，倒是比我父亲还要疼惜我。是先帝与当今圣上，我才能有今日。”

&esp;&esp;阿殷松了下五指，随即又被他抓住，反扣在他的掌心里。

&esp;&esp;他说：“阿殷。”

&esp;&esp;她打断他的话，问：“我听闻沈夫人当年是名动永平的

&esp;&esp;“蓉姑娘，月茗县主得病了，闹得沸沸扬扬的。宫里御医都去了几趟呢。”

&esp;&esp;桃敏细声细气地道。

&esp;&esp;打从那一日从清辉楼回来后，桃敏说话就不敢大声，更是不敢提及殷氏。那一日之事不论真假，天知道有多伤她家姑娘的骄傲。好端端的一个贵女当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姑娘的幌子，换了谁心里都会难受吧。

&esp;&esp;所以这几日桃敏绞尽脑汁地哄她们家姑娘开心。

&esp;&esp;往日里只要她家姑娘喜欢听玉成公主和月茗县主的糗事，只要她们俩过得不愉快，她家姑娘便能笑容多一点儿。只可惜近来玉成公主闭门不出，桃敏削尖了脑袋往公主府挤都打听不出什么来。幸好月茗县主给劲。

&esp;&esp;果不其然，一提起月茗县主她家姑娘寡淡了好几日的眉眼总算有了一丝丝的精神气。

&esp;&esp;“她做什么了？”

&esp;&esp;桃敏说：“月茗县主从清辉楼回来后就开始上吐下泻，现在月茗县主的几位兄长就认定了是殷氏的清辉楼害的，带了人直接蹲守在清辉楼！蓉姑娘，以县主的性子，这回可是下了血本，定要与那殷氏杠上了。到时候她们俩两败俱伤，蓉姑娘便能坐收渔人之利。”

&esp;&esp;桃敏又想了好些词汇，斥骂殷氏。

&esp;&esp;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蓉的神情，方才难得提起的精神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什么渔人之利，都是假的。有他护着，月茗还能怎么着？”

&esp;&esp;桃敏说：“蓉姑娘可不能这么想，月茗县主始终是侯爷的表妹，况且那样出身的女子，侯爷大抵也是涂个新鲜。等新鲜劲儿一过，侯爷自然就会念起姑娘的好了。再说了，那一日也只是姜氏自己私下里胡乱喊的，是不是真的还待商榷呢。”

&esp;&esp;李蓉仍然打不起精神来，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扶桑花，半晌才说道：“是不是真的，看这一回侯爷怎么处理便知了。”

&esp;&esp;她摆摆手，说：“桃敏，你退下吧，我想静静。”

&esp;&esp;桃敏轻叹一声，走到屋外时，透过斑驳窗影看着李蓉，没由来生出一股子的悲凉，脚步一拐，她往逐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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