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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是方霁。
“云归,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我们感觉到天地间的法则波动大乱,难道与那石碑有关?”方霁走近,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
楚云归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而是将手中的钥匙轻轻举起,低声道:“方霁,若你知晓这片天地的本质,知道它被锁链禁锢,又会如何选择?”
方霁听闻此言,脸色骤变,眼底的震惊溢于言表。他盯着楚云归手中那散发微光的钥匙,片刻之后才低声道:“难道……你要去打破那锁链?”
“是。”楚云归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可若枷锁被破开,天地未必新生,也有可能坠入混乱甚至毁灭。”方霁的语气里多了一分急切,“这是你我的家园,你真能下此决断?”
楚云归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方霁,若你站在我此时的位置,会如何选择?”
方霁一时无言,他的双手微微握紧,目光在楚云归和手中的钥匙之间徘徊,神色复杂无比。他是一个理智的人,深知每一步选择背后潜藏的无数可能,可此刻,他却无法回答。
楚云归并未多言,拍了拍方霁的肩膀,轻声说道:“这条路,不需要太多人同行。我选择它,是因为我能看见一点希望。而希望的代价,我愿意承担。”
方霁咬牙,目光中浮现出挣扎之色,他看着楚云归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喊道:“云归,你可曾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楚云归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传来,低沉而坚定:“后悔与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活着,还有选择的机会。”
这一句话,像是某种无形的力量,深深刺入方霁的内心。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楚云归渐渐远去的背影,终究没有再追上去。
当楚云归踏入规则核心方向的第一步,整个天地的气息再次发生剧变。他清楚地感觉到,有某种力量在凝视着他,那种感觉让人脊背发凉,仿佛天地间的意志都汇聚成了一双冷漠的眼睛。
“你,打算做什么?”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虚空中传来。
楚云归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看不见任何形体。他平静地说道:“我是来解开束缚的。”
“解开束缚?”那声音似乎带着一丝冷笑,“你可知,这片天地的存在,皆因那锁链而稳固。若无锁链,天地会崩塌,你,也会化为尘埃。”
楚云归冷笑了一声:“稳固的本质,是生命的停滞与死亡。这样的稳固,我宁愿不要。”
“愚蠢!”那声音变得愈发冰冷,“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妄图撼动规则之锁,这将带来万劫不复的后果!”
楚云归抬起头,目光冷厉:“后果如何,不需要你来担忧。”
话音刚落,四周的空间骤然扭曲,似乎有无形的力量降临,将楚云归的身体重重压制。他只觉得全身如坠泥潭,连抬起手指都困难无比。
“即便你获得了钥匙,也绝不可能打破枷锁!”那声音咆哮起来,“规则之锁,乃是天地根本!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妄想与天抗衡!”
楚云归咬紧牙关,丹田中的力量涌动,全身的法则之力开始疯狂运转。他的眼中燃起一抹不屈的光芒,低喝一声:“天地虽大,我心无畏!”
话音落下,一股炽烈的气息自他体内爆发,冲破了周围的压制。他一步踏出,四周的虚空如镜面般破碎,露出一条通向核心深处的光路。
楚云归沿着光路前行,每一步都仿佛在踏过无数星辰,耳边隐隐听到无数低语,那些声音似乎在警告他,也似乎在质疑他。
“我能感受到,这条路的尽头便是规则核心。”楚云归低语,握紧了手中的钥匙,“无论前方有什么阻碍,我都必须完成它。”
就在这时,光路的尽头,隐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高大而威严,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间。
楚云归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那身影,低声说道:“你,是最后的守护者吗?”
那身影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缓缓响起:“凡人,汝为何执着于破枷锁?”
楚云归的目光中多了一分坚定:“因为我看到的未来,比眼下的稳固更加光明。”
身影的语气变得冷冽:“光明与黑暗,只在一念之间。你有足够的信念去承担这份责任吗?”
“信念不够,那就用我的命来填。”楚云归的声音不带一丝犹豫。
身影缓缓抬起手,周围的光路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即将崩塌。楚云归眯起眼,握紧手中的钥匙,迈出了最后一步。
一阵耀眼的光芒骤然绽放,笼罩了整片天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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