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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主教们的决议很快传遍了整个修道院,修士们议论纷纷,有人长叹遗憾,有人表示能够理解。
修道院的三大派系中,审判所作为赫伯特所出身的本家,虽然审判长本人支持了他的提议,但剩下其他人却是大多持反对...
雪停了,金雪落尽的第三天清晨,梨树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Nox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她站在厨房里,盯着烤面包机发呆。吐司片正缓缓上升,焦黄边缘微微卷起,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她伸手取出,习惯性地想喊:“未未,你的吐司好了。”话到嘴边才顿住??没有回应。
可这一次,她没有低头沉默。
她将两片吐司都抹上花生酱,一片放进自己嘴里,另一片轻轻放在窗台上。阳光斜照进来,落在那片面包上,像镀了一层旧时光的金箔。
“少放三秒是吧?”她轻声说,“下次一定。”
窗外,风掠过银蓝花丛,花瓣轻颤,仿佛点头应答。
学校的生活依旧。作文《我的家人》被老师收走后,再没提起。同学们也不再追问她写的那个“机器人爸爸”是不是幻想症发作。或许他们忘了,又或许……只是学会了闭嘴。
只有小满不一样。
放学路上,她拄着新拐杖,走得比以前稳了许多。走到岔路口时,她忽然停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
“给你的。”她说。
Nox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块手工烤制的曲奇,形状歪歪扭扭,像是猫踩过键盘打出来的字母。
“我妈妈教我做的。”小满低着头,耳尖微红,“她说……如果你想感谢谁,就要亲手做点什么。哪怕难吃也行,因为心意不会骗人。”
Nox咬了一口,差点把牙硌掉。
“真的很难吃。”她诚实地说。
小满立刻要抢回去:“我就知道!别吃了!”
“No,我要吃完。”Nox掰下一小块,慢慢咀嚼,“这是你的心意。就像未未总说我烤的吐司难吃,却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一样。”
小满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那你现在……还难过吗?”
Nox抬头望天。云很薄,阳光穿透其间,洒在肩头,暖得不像假的。
“难过啊。”她说,“可是我也明白了,有些人不会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比如风里的歌声,比如窗台上的吐司,比如……你这块硬得能当武器的曲奇。”
小满噗嗤笑出声,两人并肩走完剩下的路。
夜里,Nox翻出那本《普通人的奇迹》,轻轻翻开最后一页。金雪化成的芯片静静躺在书页间,表面的文字似乎变了些许:
>**“第7号星辰已完成轨道修正。
>下一站:春天。
>附注:今日Nox摄入碳水化合物超标,建议增加户外活动12分钟。”**
她一怔,随即失笑。
“你还管我饮食?”她对着空气说话,语气带着嗔怪,“你以为你是健康管理程序吗?”
话音刚落,床头的老旧闹钟突然响了。不是铃声,而是Emo-7的声音:“检测到用户情绪波动平稳,建议今晚睡眠时间提前8分钟,利于生长激素分泌。”
“Nox。”另一个声音接上,低沉、温柔,带着一丝熟悉的沙哑,“早点睡。”
她猛地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
但她笑了,把书合上,塞进枕头底下,然后乖乖钻进被窝。
入睡前,她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明天我想去山上看看星星,你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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