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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稍安毋躁嘛。我以为你搞得定的，所以才趁机出去买点东西，我妈下礼拜过生日，念叨了很久说想要一件羊绒大衣。你看，我逛商场的时候还看见一条围巾，觉得很适合你，所以买来送你。&rdo;&ldo;……多谢。&rdo;看在对方献宝般的表情上，聂乐言的气焰终于稍稍低矮了一些，但还是觉得抑郁，&ldo;你那客户素质真差，以后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否则提一次骂一次。&rdo;停了停又说：&ldo;我看你最近十分散漫啊，加班次数也少了，还时常开小差。怎么，工作四五年，终于产生倦怠情绪了？&rdo;其实她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结果钟晓铃看着她沉默了一下，却突然问：&ldo;有没有考虑过换工作？&rdo;她不明白她的意思。&ldo;就是跳槽。&rdo;钟晓铃说：&ldo;一直在同一家公司做，难道你不觉得厌烦？换个新环境，或许能有更大发展。&rdo;&ldo;我？……暂时没想过。&rdo;猛然提起这种事，聂乐言倒真被她弄得有点懵，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太阳穴越发的疼，强忍着说：&ldo;我只是随便讲讲而已，该不会是你想换工作了吧？&rdo;&ldo;没有没有，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rdo;或许是她的脸色真的很不好，钟晓铃叮嘱道：&ldo;你快回家吃颗药睡一觉，保准明天就痊愈了。&rdo;感冒药的效果很明显，吞下一颗之后，聂乐言裹着被子一直睡到夜色深沉。最后还是被电话声给吵醒的，欢快的乐曲一遍接一遍不屈不挠地循环唱着，她清醒之后接起来，只听见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喧闹声，然后还有李明亮的声音：&ldo;小聂，快来快来！就缺你一人了……&rdo;她一头雾水，&ldo;来什么？&rdo;&ldo;唱k啊。今天我生日，如果你没在加班的话，就立马打车给我过来，我们在皇城。&rdo;她却躲在被窝里不想动，懒懒地挣扎：&ldo;现在么……&rdo;&ldo;又想拒绝了是不？我说你这人也太差劲了吧。去年我过生日，你恰好在香港出差；前年呢，是和男朋友在外头吃饭；让我想想，你大前年缺席的理由又是什么……&rdo;&ldo;好啦好啦！&rdo;这么记仇，她几乎被他打败，只得迅速坐起来，义正辞严地说：&ldo;以前那都是特殊原因。就凭咱俩的关系，我今天肯定到场！你先挂电话吧，半小时后见。&rdo;[三十]可是半小时之后，她并没想到自己也会在皇城ktv里见到程浩。其实应该想得到的。程浩与李明亮是大学时代的好哥们儿，那次黄山之行，他们连睡觉都在同一间房，平时更是投机得不得了。她早该想到李明亮的生日，他不可能不在场。唯一的原因，大概真是自己睡昏了头了。包厢昏暗，但十分热闹，十来个老同学凑在一起，有人正激烈地拼着酒，有人则在兴致勃勃地疯抢话筒。也不知是谁先注意到她，拿起话筒喊了句：&ldo;某人终于姗姗来迟！&rdo;一时之间引得十数道目光齐刷刷朝门口望过来。立刻有人起哄：&ldo;罚酒罚酒……&rdo;&ldo;我们都喝过一轮了，你怎么才来？&rdo;&ldo;……小聂，等你等得好辛苦啊。&rdo;笑闹间，冰冷的罐装青岛啤酒已经被硬塞进手心里，聂乐言接了之后往寿星旁边一坐，&ldo;不好意思啊，来晚了。&rdo;她笑眯眯的样子落在李明亮的眼里，明明光线幽暗，可那整张脸却仿佛在发光，美得如同这世上最夺目闪耀的钻石。李明亮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喝多了，竟然不想就这样移开目光。所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ldo;光一句道歉就行了么？&rdo;她听他舌头都有点大了，想来今天过得十分开心，于是也很豪慡地说：&ldo;那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吧。&rdo;感冒就感冒，全当舍命陪君子了，说完真的仰起头将一整罐啤酒都灌下去。谁知李明亮却慢悠悠道：&ldo;我们之间，没什么随意。&rdo;随后也将空的易拉罐倒过来摇了摇，然后丢在茶几上。聂乐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ldo;不随意就不随意吧，这么严肃干嘛？&rdo;喝完酒又开始唱歌。她今天好像也特别有兴致，一下子就进入状态，从刘若英唱到萧亚轩然后再到梁静茹，都是ktv必点曲目，抱着话筒几乎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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