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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然而在他清醒后的第二天，情况急转而下。

&esp;&esp;先是浑身皮肤出现类似融化的状态，随后是血肉，渐渐的甚至连骨头都变为那种黏糊糊的黑色液体，有时候能恢复人形，有时候是一大滩黑液，更多的时候是处于半人形的状态。

&esp;&esp;这怎么看都不像正常觉醒的异能，而观察人员们的反应也证实了这点。

&esp;&esp;——他觉醒失败，即将异变成为怪物。

&esp;&esp;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esp;&esp;后来，即使杨铭明看起来还保留人格和理智，但所有人都给他下了死期，连前来检查的研究人员也这么觉得，甚至提出希望他能为全人类做出贡献，配合他们的研究。

&esp;&esp;……呵。

&esp;&esp;敲打玻璃的声音唤回杨铭明的注意，他扬起笑容，“怎么了？”

&esp;&esp;牧白黎没吭声，只是保持指节扣在隔离玻璃的动作。

&esp;&esp;杨铭明有些诧异，随即意识不妙，连忙开口想让牧白黎把手收回去，然而晚了一步。

&esp;&esp;观察室里所有的黑色液体铺天盖地往那面玻璃墙袭涌去，眨眼间整面玻璃全被黑色覆盖，如活物般蠕动，在牧白黎指尖触碰的地方，活跃度极高。

&esp;&esp;牧白黎面色不改，缓缓移动手指，玻璃墙上的黑色液体也跟着蠕动，像是垂涎欲滴盯住食物的恶兽。

&esp;&esp;“牧白黎！”

&esp;&esp;里面响起杨铭明微带颤音的大叫。

&esp;&esp;与此同时，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缓缓施力。

&esp;&esp;牧白黎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魏卓，“我肩膀很脆弱。”

&esp;&esp;魏卓微笑，“你的手指也很脆弱。”

&esp;&esp;牧白黎微微噎住，遗憾收回手。

&esp;&esp;下一秒，玻璃墙上的黑色液体缓缓退去，却依旧仿佛恋恋不舍般游离了好久才散开，留下滋溜滋溜的烟气冒出。

&esp;&esp;杨铭明现在无法行动，只能瞪着牧白黎，咬牙切齿，“牧、小、黎！”

&esp;&esp;“哎。”牧白黎随口应道，他看向魏卓，“魏队长，能麻烦你走远点吗？接下来是私事。”

&esp;&esp;刚过来没多久就被赶走的魏卓：“……”

&esp;&esp;他无奈地走远几步，然后一转头就看到牧白黎正直勾勾盯着他看。他顿了一下，又退出几米。

&esp;&esp;牧白黎满意了，他站起身来，双手撑在冰冷桌面上，靠近玻璃窗，却并没有接触，只是远远凝视里边杨铭明的眼，低声道。

&esp;&esp;“杨小明，你是觉醒者，异能是［吞噬］。”

&esp;&esp;原先有些生气的杨铭明瞳孔一缩，笑容有些牵强，“啊？是吗，听起来好帅，我也希望是异能……”

&esp;&esp;“你得学会去控制它，灵魂和有能量的肉类都能……”

&esp;&esp;“牧小黎，”杨铭明打断他，突然转移话题，“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esp;&esp;牧白黎很快明白是哪件事，“因为没有合适的骨髓适配人。”

&esp;&esp;“但你最开始还是按我说的离开了。”杨铭明固执地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esp;&esp;牧白黎听到这话，顿了顿，“我想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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