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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奇都关上了门。
甫一走出库拉巴的城门,他就感受到了某种野性的召唤(如此久违的感觉),当身体悬浮在半空中时,那种沉重感终于消失了。
当他不去思考如何像一个人那样行动时,一切似乎都变得简单起来了,就像一般人去杉树林至少要花费一周的时间,但对恩奇都而言只是片刻的事情。
当他抵达杉树林——他的家(也许是“曾经的家”),太阳也不过在东方露出了一线,但杉树林的幽暗是不分昼夜的。
恩奇都走进树林中,青草和泥土受潮后散发出独特的气味,曾在过去的时光中日夜陪伴着他,晚风吹过树梢时簌簌的摩挲声,动物们细微的呼吸,踩过落叶时的动静,昆虫们攀附在树干上汲取汁液,翅膀颤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些都教他感到亲切。
有那么一会儿,恩奇都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每一根发丝都在散发出回到自己成长之地的喜悦,好像他应该留在这里,不该再去人类的世界了,好像他应该恢复四肢行走,这样在他进食的时候便不必避讳自己吃进了泥土,不用再编织布料来遮掩自己孱弱的身体,也无需为自己光裸的身体感到羞耻。
这种喜悦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他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到处都是那么昏暗,就不会因为太趋近光而被影子的重量拖累。
绿荫如盖的树林忽然露出了一条罅隙,黯淡的月光投映在草地上,恩奇都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只深红色的眼睛。
“恩奇都,我的孩子。”那只眼睛的主人如此说道,“到我身边来。”
恩奇都的脚趾蜷起,紧贴着腰侧的短刀令他迟疑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他先蹲下身,再膝盖着地,然后才俯下身,侧躺在它坚硬却温暖的腹肚。
当他透过枝叶的罅隙去看夜幕中的星星和月亮时,t才意识到这是西杜丽教给他的礼仪——人类的礼仪,他们认为保持着上半身挺直地坐下是一件体面的事。
“岁月真是神奇。”芬巴巴说,“我看着你成长到如今的样子,那段时光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短暂,而你只离开了杉树林不久,我就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
“所以我回来了。”他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芬巴巴摇头:“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它的语气那么笃定,就像吉尔、西杜丽和阿伽一样笃定,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了命运的轨迹会通往何方。
恩奇都感觉它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严厉,又那么温柔,就像是父性和母性的混合,吉尔的父亲令他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活在先王的阴影下,阿伽杀死了对他而言如同母亲一般的宁胡尔萨格,恩奇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父母,但他被一个既像父亲又像母亲的存在抚养长大。
“我改变主意了。”他说,“忘了那些吧,忘了人类和神明,我们可以像过去那样快乐地生活。”
芬巴巴看了他好一会儿,用前蹄在土地上拨了拨,一朵白色的小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结苞、绽放,恩奇都仍有印象,以前他经常用这种花为它和那些动物朋友们编织花环。
“很久以前,当那个至高的位置上坐着的还是恩利尔时,诸神之间有一个秘而不宣的结论:住在北方的人类一定比南方的人类过得更幸福。”芬巴巴轻声道,“因为北方的温度适宜,而且降雨量更多,而南方的酷暑能够夺走一个人的命,在最艰难的冬季,天上降下的雨水尚且灌不满君王的浴池。那时的宁胡尔萨格仍是高贵的三主神之一,手握权力与力量,还与众神之主有一段露水情缘,因此她得到了基什,一个日后将成为北方霸主的国家。”
“别谈论诸神的事了。”他说,“也别再参与那些事,那些都和我们无关了。”
缇克曼努的诅咒也是,解开它吧,将人类与诸神的战争抛之脑后吧……
这句话梗在恩奇都的喉咙里,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些,那让他之前的发言显得像是为了拯救她而作出牺牲,恩奇都不想把自己放在那样的位置上,他期盼她好好活着的心是真切的,想要回到自己抚育者身边的心也绝无虚假。
“然而,最后事实证明神明们都错了。”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也证明了他们当初到底创造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族群,他们对世上的一切充斥着好奇心,永远年轻、永不满足、永远对揭示这个世界的真理充满了热情……多么令人着迷,不是吗?”
“别再说这些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
“我也希望如此,我的孩子。”它叹息一声,“然而命运已经向我昭示了我的结局,它也昭示了你的,昭示了她的。我无法拒绝它,除了那位贤者,没有人能拒绝死亡的召唤。”
“让那命运见鬼去吧。”如果西杜丽和塔兰特在这里,肯定会大惊失色,然后数落塔木卡又把这种街头混混的腔调教给了他,但芬巴巴闻言只是轻声笑了起来。
“你说话有一点像她了。事实上,你已经很像一个人类了,我的孩子。”它说,“如果我再年轻一点,也许也会说这句话……可我终是老了,已经习惯了服从命运的安排,即使是它的奚落。”
恩奇都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但什么也说不出,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语言可以为他倾诉此刻的想法——也许他根本没有想法,就像那时他从缇克曼努的房门里推门而出,以为一切已经有了定论,但茫然与无措就像那股潮湿的菌类气味,如影随形地跟着他。
芬巴巴轻声道:“来吧,做你该做的事。”
不,他在心里回答,但冰凉的刀刃滑落至掌心,他握住它,刀锋已经冷却了,即使按在刀背上也会产生被割凯的错觉,但这种冰冷很快就被某种温热的触感抚平了,鲜血沿着刀锋流到他的手背上,温热而湿润,像是回到母亲子宫内的感觉。
然而他没有真正的母亲,也没有体会过这种被孕育的过程,所以这种温柔只是更加撕裂了他,刀尖的推进由于刀柄的湿滑变得越来越艰难,他的手因施力而颤抖起来。
周围的树木开始枯萎,土地因失去生机而渐渐干涸,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枯叶如同飘落的大雨,纷纷扬扬,片刻便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
树林间的虫鸣消失了,动物们的叫声却此起彼伏,它们交织在一起,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像是在高歌一位国王的葬礼。
芬巴巴的呼吸逐渐虚弱,但从头至尾,它都安静地看着它,仿佛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忘却了疼痛。
那朵白色的小花枯萎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它说,“当命运再次到来的时候,不要向它低头。”
这就是它与他的告别。
恩奇都止住了呼吸,下意识地松开手,刀锋融化后,涤业的刀柄从芬巴巴的腹肚滑落,掉进泊泊的血水中,他抱住它的脑袋,试图像过去它温暖他一样,去温暖它的身躯,但当他低头亲吻对方的额头时,它的身躯忽地化作了一捧灰烬,融进了泥土中。
他用血淋淋的手揪住胸口的布料,不受控制地喘气,尽管在用力呼吸着,肺腑还是传来一阵窒息的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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