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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3页）

&esp;&esp;霍染因的话刺中了他的心，也刺中了他身上沉重的密不透风的罩子。

&esp;&esp;罩子崩出了口子，他趴在裂口的边沿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esp;&esp;倒影对他微笑。

&esp;&esp;他也微笑。

&esp;&esp;愤怒和寒意从他身上浪潮一样退去了，他的另一只手也抚上霍染因的脖颈，他的双手虚虚捧着对方的脸，目光胶着在霍染因脸上。他这时温柔得如同在观察一件举世罕有的珍宝。

&esp;&esp;“说得好，有奖励；说得不好……”

&esp;&esp;他的手向下滑着，滑到霍染因脖颈的底端。

&esp;&esp;他将双手合拢。

&esp;&esp;“说得不好，也有奖励——我想这对你而言，应该同样是奖励。”

&esp;&esp;男人心中的野兽睡醒了，露出獠牙。

&esp;&esp;他成功地打碎了对方坚硬的外壳，他看见了鲜血淋漓的但真实的人。

&esp;&esp;这是我想见到的纪询吗？霍染因问自己。

&esp;&esp;是的，这是我想见到的纪询。他瞬间做出回答。他和过去不一样，但他是纪询。

&esp;&esp;他现在正在和真实的纪询对话，而不是一个虚伪的粉饰出来的躯壳。

&esp;&esp;“现场的血液溅射痕迹遭到破坏。”

&esp;&esp;霍染因开了口，因为喉咙的压迫，声音有些断续，那份看过无数次的档案出现在脑海，他的声音轻缓平静。

&esp;&esp;“你的口供里说，你看到妹妹自杀，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意识的上前抱住她倒下的身躯，这个过程中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你一边摁住妹妹的伤口，一边寻找手机导致地面出现了衣服拖拽的痕迹，之后你就一直抱着她等120的到来。”

&esp;&esp;“很合理，完美的用大片的血液遮掩了你和她衣物上因为你出刀而出现的溅射。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刑警，不会让别人看出破绽。”

&esp;&esp;“但是纪询，正因为你如此优秀，你的潜意识更不可能做出破坏现场的事。唯一的可能的答案，就是你在说谎……”

&esp;&esp;纪询吻上霍染因，将剩下的几个字吻去。

&esp;&esp;霍染因错愕了刹那，旋即迅速反击。

&esp;&esp;这个吻很激烈，是纪询平生以来感觉过的最激烈的吻。他感觉自己和霍染因，就像两头正在争抢地盘的野兽，互相角力，疯狂撕咬，但是很快，几乎是一瞬间，纪询就带领霍染因走入另类的激烈。

&esp;&esp;他亲吻着霍染因，在对抗中注入柔情和体贴，他轻而易举地攻占了霍染因的大脑，让对方进退失据，消失了对抗的力量，开始顺从，开始享受。

&esp;&esp;当绵长的一吻结束后，他没有立刻离去。

&esp;&esp;他拥抱着霍染因，在对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会做的时候，静静地贴合着对方的唇，感觉对方的唇上的鲜血将他的嘴唇浸润，犹带着人体温度的血液，像火一样，肆意在他唇上燃烧跳跃。

&esp;&esp;“破了。”纪询说，他贴着霍染因的嘴唇说，声音从他的牙关递到对方的牙关。

&esp;&esp;“嗯。”霍染因迷迷糊糊回过了神。

&esp;&esp;“两三天好得了吗？你还要值班吧？”

&esp;&esp;“谁管它。”霍染因清醒的瞬间，不服输的锋锐又进入他的眼睛。

&esp;&esp;纪询不免低笑一声。

&esp;&esp;他轻触伤口，又烙下轻轻一吻，吮去鲜血。

&esp;&esp;他从血中吻出了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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