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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圣诞节是耶稣的生日，又不是她的。

&esp;&esp;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声好气和面前的男人说过话，许婵婵都快要遗忘这个技能了，一张口便是硬邦邦的语气。

&esp;&esp;她不觉得凭着这些花里胡哨的小伎俩就能抹去他之前骗她的事实，总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若是表现出高兴的样子，那便恰恰中了他的下怀。

&esp;&esp;之后他肯定会更加得寸进尺。

&esp;&esp;然而她却也并不想刁难秦时予。

&esp;&esp;虽然有点不愿承认，但她今晚的确过得很愉快。

&esp;&esp;那些层出不穷的惊喜像是一只拥有着具象形态的爆炸盒，每打开一层，就会有新的快乐和兴奋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

&esp;&esp;于是，在这样矛盾又别扭的念头下，她虽然说着气鼓鼓的话，眼底和嘴角却又难以自抑地流淌出一种名为“高兴”的情绪。

&esp;&esp;看上去幼稚极了，像个故意抬杠的小朋友。

&esp;&esp;对面的圣诞老人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从胸腔中溢出一声轻笑。

&esp;&esp;“笑什么笑。”

&esp;&esp;小姑娘有些挂不住面子，很小声地骂他。

&esp;&esp;还好，有一个滑稽的玩偶脑袋遮住了对面人的脸，否则假如她看见他此时上扬的嘴角，势必会更加气急败坏。

&esp;&esp;看来他这一步没有走错。

&esp;&esp;秦时予心想。

&esp;&esp;悬在半空中十数天的心脏bbzl终于平稳落地。

&esp;&esp;“会选今天，是因为怕你今天不开心。”

&esp;&esp;他坦言。

&esp;&esp;他之前和她道歉时说起过，他原本决定在圣诞那一天和她坦白。

&esp;&esp;虽然许婵婵这段时间一直很平静，但秦时予能够感觉到，她远没有她表现出的那样淡然。

&esp;&esp;如果今晚没有什么特殊节目的话，小姑娘多半会是会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然后兀自躲在家里生闷气的。

&esp;&esp;他已经做过很多会让她生气的事情了，不想再让她的平安夜变成一个普通而又糟糕的晚上。

&esp;&esp;秦时予的声音被圣诞老人的脑袋困住，带着空茫的回响，语调分明是沉静的，却又能真切地听出几分惴惴。

&esp;&esp;他抬手，将那个可笑的头套摘了下来。

&esp;&esp;天气很冷，可玩偶服实在太厚，他拉着她从游园会的场地一路跑到这里，额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esp;&esp;他站在那里，狼狈而又真诚，和他平素严谨清贵的模样大相径庭，任何一个外人见了恐怕都会大吃一惊。

&esp;&esp;隆冬时节，天台的夜风像小刀子一样刮过皮肤，带来刺刺的痒意，但他的呼吸滚烫，眼神也滚烫。

&esp;&esp;他的眼睛比天上的寒星还要明亮，像是燃着一簇火，蓬勃而热切，几乎灼痛了她的视线。

&esp;&esp;“已经过去不止一个七天了。”

&esp;&esp;他说。

&esp;&esp;他们之前说好的，冷静一个礼拜。

&esp;&esp;现在早就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esp;&esp;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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