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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他嘴里一直喃喃自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esp;&esp;贺一舟靠近了点，这才断断续续的从中听到几个字。

&esp;&esp;“江苑生日。”

&esp;&esp;她愣了半晌，问他：“你都记起来了？”

&esp;&esp;贺轻舟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一样，看到贺一舟了，找她要车钥匙。

&esp;&esp;贺一舟皱眉：“你这个状态还怎么开车？”

&esp;&esp;“可是昨天是江苑的生日，我得去陪她。”

&esp;&esp;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贺一舟用言语安抚她：“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她不会怪你的。”

&esp;&esp;“只是一个生日吗。”他垂下眼，声音很轻，像是在问自己，“只是一个生日吗？”

&esp;&esp;他缺席的，真的只是一个生日吗？

&esp;&esp;-

&esp;&esp;病房内很黑，灯没开。

&esp;&esp;因为医生说他需要静养。

&esp;&esp;贺轻舟却睡不着，他一直睁着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esp;&esp;他失忆后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esp;&esp;包括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esp;&esp;是从胳膊开始疼的，像是病毒蔓延，全身的骨头陆陆续续的也疼了。

&esp;&esp;骨头疼，心脏也疼。

&esp;&esp;他的脑子里好像放了个录音机，一直在重复播放他曾经和江苑说的那些话。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些话来。

&esp;&esp;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心脏像是被人拧碎了，没法呼吸。

&esp;&esp;然后开始吐，吐到实在没东西可吐了，又开始干呕。

&esp;&esp;江苑天生不会喊疼，她难过了，也只会忍着。

&esp;&esp;人人都觉得她坚强，只有他知道，没有人天生是坚强的。

&esp;&esp;不过是因为知道喊疼也没人关心，所以久而久之，她就不说了。

&esp;&esp;贺轻舟一直都知道的，她难过了，只会将自己封闭起来，然后独自消化掉那些情绪。

&esp;&esp;从小便粗心大意的他，是在这方面，逐渐变的细致起来。

&esp;&esp;他学会了观察，观察江苑是难过还是高兴。

&esp;&esp;他说过的，要保护她，保护一辈子。

&esp;&esp;可偏偏，到头来，反而是他伤她最深。

&esp;&esp;她那个时候有多难过，听到自己恶语相向。

&esp;&esp;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人，也开始对她恶语相向。

&esp;&esp;她本就悲观的人生里，又会崩塌成什么样。

&esp;&esp;只要一想到这些，贺轻舟就感觉有一种剧烈的疼痛，在依次啃噬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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