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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2页）

&esp;&esp;春雀见秋惠如此，心中更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徐叔叔死后一个多月里，他们家连续死人。村民迷信，定是将所有罪过都放到自己这个有天煞命的身上。

&esp;&esp;“娘别哭，身子要紧。这些天你们定也是受了不少冷嘲热讽吧。”春雀心疼道，伸手替秋惠眼泪擦掉。

&esp;&esp;不等他们回话，又说道：“你们之前可有找欧阳大夫来看？”

&esp;&esp;“石头是昨日突发的天花，当时就派人去请了。可回来的人说从前天他从为娘这里回了医馆后就闭门谢客了。谁也见不着他。”秋惠摇头说道。

&esp;&esp;春雀点了点头，心里不由猜测这欧阳大夫突然将医馆关了，不知是否和那中毒的女乞丐有关。

&esp;&esp;不管村里是如何看待她的，可徐叔叔临死都还护着他的这份恩情，她不能不报。这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结，如果这次能救回石头，春雀的心也会好过去很多。

&esp;&esp;如今，她能指望的便只有一人了。

&esp;&esp;想到这里，春雀便起身说道：

&esp;&esp;“不管怎么样，石头还没死，就有救活的希望。我在长安城里还认识了一位大夫，我这就去徐叔叔家带石头去找那位大夫。”

&esp;&esp;“不行，你不能去。石头已经回天乏术，你是救不活的，而你会受到连我和你娘都无为预测的危险。”方哥一把拉住要出门的春雀，急声说道。秋惠却并未阻止，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esp;&esp;他的眼里竟是对女儿的担忧与关心，春雀望过去，心里一股温暖滑过。

&esp;&esp;原来她不管是谁，都是他和秋惠的女儿。

&esp;&esp;“我欠徐叔叔的。就算石头只有一口气，我也要试试。你知道的，父亲。“春雀弯角含笑，坚定的走出了门。

&esp;&esp;这一声淡淡话语，这一声笑柔父亲，让方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也跟着春雀的笑而化了开来，遥远中一句话飘过：

&esp;&esp;“我上官清前世从来不欠人什么，这一世也一样！”

&esp;&esp;眼前一抹人影蹒跚而过，方哥瞬间从思绪中回神，他一把拉住欲要跟出门的秋惠说道：“你在家好生歇着，我去保护我们的雀儿。”望向春雀的眼神，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关怀。

&esp;&esp;这一路进去谁也没有阻拦春雀，大家都站在门外谁也不敢进去。见春雀快要走到自己身边时候一脸恐慌，急忙避开，有如瘟神追赶自己一般。

&esp;&esp;春雀昂头挺腰抬眼直视，更是将他们都当做了空气般漠视。石头的亲娘徐婶婶半张脸蒙着粗布半靠在门边，散乱的长发跟着头毫无节奏的来回摇晃，嘴里低低呜呜的谁也听不清再说些什么，显得整个人有点痴痴颠颠的。

&esp;&esp;天花，作为上官清时候她没得过不过却略有耳闻，只知道是种传染病。可在这时代，却是挨不过去这病的多。

&esp;&esp;饶是春雀心里想象得了天花的样子，但是看到石头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颤栗。胖乎乎的石头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全身大片大片的红疹已经看不出石头原来的皮肤，身上地上皆是呕吐物，摸了下他的身体极为滚烫。

&esp;&esp;“徐婶婶，徐婶婶……”春雀连续叫了几遍，徐婶婶都毫无反应，仍是那般摇头晃脑模样。

&esp;&esp;春雀见此也不再与她多说，走过去将石头抱起就往门外走，这时只觉衣裙被狠狠拽住，耳边传来一声厉呼：

&esp;&esp;“天煞星，你想干什么？”是徐婶婶的声音

&esp;&esp;“徐婶婶，我在城里认识了一位好大夫，或许可以救石头的命。我这是带石头去找他。“春雀放柔声音解释道。听她这么叫自己，心中自然不好过。可是现在也不是和她置气的时候。

&esp;&esp;徐婶婶的眼里蹦出一丝亮光，随即又黯了下去，站起来就要从春雀怀中抢石头，嘴里大叫道：“你就是我们家的索命鬼，一个个慢慢都被你克死。如今见石头还剩一口气，你就等不及回来索命了……”

&esp;&esp;徐婶婶的话一字一句如刀割般划在春雀心上，可她仍死死抱住石头不放。徐婶婶只是叫的大声，可抢人却没什么力气，想是这两个月家里连连发生悲事，她已经精疲力竭，心力交瘁，这一番做也是拼劲了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esp;&esp;“徐婶子，你就相信一次雀儿吧。”方哥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将春雀护在身后。

&esp;&esp;“我信她？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家里的人一个个死去，全是因为她。你没听到曾经叫你们不要生下这孽种的道士三日前来说，一人因她而死，全家必都逃不过此劫。哈哈哈……为何老天要如此对我徐家，为什么不是我死，可怜我的孩儿啊。呜呜呜呜……”徐婶婶说完一脸恨意的盯着春雀，双手不死心的朝春雀伸过来，那般模样恨不得噬春雀的肉，喝春雀的血。看的众人同情的同时又觉得不寒而栗。

&esp;&esp;春雀浑身一激灵，不由望向方哥，见他一脸惨白，心中自是明了。怪不得他们会这么怕自己，原来是那个道士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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