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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十四十四爷坐了一晚上冷板凳，一大早就跑了，甚至没顾得上吃早饭，也没给四爷打声招呼。苏培盛拦不住这位爷，只好送走人再匆匆回去禀告四爷等挨骂。他小心翼翼的挑了个四爷心情比较好的时候，刚跟李主子和几个小主子们用过早膳，他悄悄走过去，低声把十四爷颠了的事说了。说完就等着四爷骂他，心里想有李主子在跟前，主子爷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火吧？四爷果然又黑了脸，方才还带着笑着，瞬间这脸就挂下来了。苏培盛往后缩了缩。谁知李主子大出一口气，高兴的叹道：&ldo;真好，咱们在庄子上好好的，就怕来客人。我还当爷今天还要应酬他呢。&rdo;四爷就和缓了，轻轻瞪了李主子一眼，笑道：&ldo;十四也算是自家人，我本来还想叫你见见的。&rdo;李薇马上说：&ldo;可别，我没跟十四爷打过交道，可看这几次他来你都生气，就知道那不是个好相处的人。&rdo;四爷摇摇头，淡淡道：&ldo;越来越胡说了。&rdo;李薇见好就收，四爷对苏培盛道：&ldo;你十四爷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rdo;苏培盛干笑：&ldo;十四爷说叫您好好养身体，他下回再来看您……&rdo;&ldo;他不来，我还能过得舒坦点。&rdo;四爷轻嘲了句，转头对她说：&ldo;十四走了，那今天上午我就闲了，想不想出去转转？&rdo;李薇兴奋的坐直身问：&ldo;骑马？&rdo;四爷笑了，说：&ldo;你想骑就骑，叫人把马准备好。一会儿我在前头等你。&rdo;苏培盛紧跟着四爷出来，见刚才当着李主子还有点笑模样的主子爷出来后脸又沉下来了。苏培盛不敢放松，听四爷沉声问：&ldo;把十四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rdo;早上，四爷还歇在李主子这里，苏培盛当然也在这边侍候。然后留给十四爷的小太监被鬼撵一样跑过来，跳脚说十四爷要走，苏培盛赶紧去前头看，结果十四爷已经出了大门了。他跑到大门外拉住十四爷的马缰，拼着叫马踹个半死也要问上两句。结果十四爷扔下那句叫四爷好好养病的话就走了。苏培盛没拦住人，只好把侍候十四爷的小太监骂了一通。小太监也委屈，十四爷起来时还好好的，没说要走。他去提个早膳，就一转脸的工夫，十四爷就不见影了。幸亏是他跑得快，不然慢上一步，苏爷爷追不上十四爷，他的罪过更大。这会儿，苏培盛也后悔了背了这个黑锅，只好在话里话外把黑锅往十四头上推，他说完见四爷貌似在沉思没吭声，壮着胆子道：&ldo;依奴才看，十四爷怕也是觉得昨天做得不对，今天才一早溜了。&rdo;四爷就是这么想的，闻言冷笑：&ldo;他从来就是这么不长进，出了事就只会躲。&rdo;说完不由得一叹，自己的亲弟弟，偏偏跟他不是一条心，为了外人来试探自己。到了前院，弘晖、弘昐和三阿哥都在读书，戴铎坐在上首，正一句句教他们念新章。四爷在屋外看了一眼就转身回了他的书房。戴铎教他们念完新章，叫他们先抄上十遍，下来挨个看过，特地挑弘晖起来问了两句书中的意思，评点过后才叫他坐下。见三个阿哥都乖乖抄写，他出来就进了四爷的书房。四爷正在等他，一见他就道：&ldo;十四早上回去了。&rdo;戴铎笑道：&ldo;奴才一早就听人说了，看来十四爷这是理亏了。&rdo;昨晚上四爷与十四爷谈得如何他不知道，可四爷晚上没留下陪兄弟，而是丢下兄弟自己回了后面，可见两兄弟谈得不大畅快。四爷把昨晚十四说的话学了一遍，戴铎道：&ldo;十四爷也是有私心的，倒未必是一心一意替八爷奔走。&rdo;&ldo;这我知道。&rdo;四爷叹了声，有些不解的问：&ldo;只是你说十四他这是想干什么？他排行小，往下的十五还没出宫建府呢，他这么丁点大，就跟掺合进来，他图什么？&rdo;四爷想起他当年刚出宫时，虽然也是一门心思想建功立业，可也没十四这么上蹿下跳的啊。他要是图个左右逢源，那一头跟老八他们好，一头掂着他这个哥哥也说得过去。但他是既不是实心实意跟老八，也不是真心诚意待他。往上数，太子他靠不上，直郡王看不上他，皇上记着十三，都未必能记着他。叫他说十四是样样不成，怎么就这么大胆？戴铎笑道：&ldo;十四爷的性子倒是简单，说白了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rdo;四爷有些恨铁不成钢：&ldo;太蠢。&rdo;戴铎对四爷怎么教弟弟不感兴趣，十四爷什么样，轮不到他戴铎操心。他趁着空提了句：&ldo;奴才想，十四爷既然回去了，说不定会有人去找他呢？&rdo;四爷嗯了声，戴铎不懂四爷这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更直白的说：&ldo;十四爷在庄子上可是住了一晚上的，就是他说您什么都没告诉他，外人也未必会信。&rdo;四爷还是没反应，戴铎想着四爷可能是不乐意这么利用自己弟弟，也不敢再说就退下了。他走后，四爷发了会儿呆。戴铎恰好说中了他的盘算。十四追问他时，他生气归生气，但并没有气的那么厉害。他离开只是为了吊十四的胃口。只要把他留在庄子上一晚，他出去就说不清。早上十四不告别就离开大概也是想明白被他阴了。他徐徐轻叹，有些事不能说，只能做。戴铎说出来轻松，他照做就失了仁道。但做了，四爷的心情却一直很复杂。十四是不念兄弟之情，他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为了胜，他会不择手段。可他的心里却为自己惋惜，为跟十四的兄弟情惋惜。也有种冲破藩篱，眼界为之一阔的感觉。苏培盛守在屋外，见李主子穿着一身宝蓝的骑装，戴着帽子，拿着小马鞭轻快的走来，马上在门外小声说了句：&ldo;主子爷，李主子来了。&rdo;四爷起身打开门，素素就站在台阶下笑道：&ldo;我正要敲门，你就出来了？真巧，咱们现在就走吗？那中午就在外面用吧？&rdo;他看看自己还没换衣服，让开道：&ldo;都依你，进来吧。&rdo;留她在外屋坐着，喊王以诚上茶，他去屏风后换衣服。就听素素在外面嘴上不停，说：&ldo;我原来想叫上额尔赫一起来，可她说现在手上事情多，走不开。&rdo;他在屏风后顺口问：&ldo;哦？你交给额尔赫不少事？&rdo;李薇道：&ldo;我看她在咱们出去这一个月管得挺好，就把院子里的事都交给她了。这次过来收拾行李也都是她管的。&rdo;四爷仰起脖子叫小太监扣扣子，笑道：&ldo;也就有你这样的额娘，这么不心疼自己女儿。&rdo;她道：&ldo;爷这话说反了，疼她才叫她管得多。她在家里干熟了，出门就不怕了。&rdo;两人就这么隔着一个屋子一道屏风的说话。四爷出来换靴子，坐在她旁边道：&ldo;天天把出门挂在嘴边上，你就不想多留她两年？&rdo;李薇亮起眼睛，想趁机得他一句话，说：&ldo;我想留啊，爷，咱们把额尔赫留到二十再嫁吧。&rdo;年轻姑娘嫁人真的很可怕，大多数都是嫁人的当年就要生孩子，她当时刚进阿哥所时才十三岁，天天祈祷别怀孕别怀孕。这时也没有妇产科，没有急救室。就像三阿哥一直拖着不敢种痘一样，她想等到二格格长到十八九岁，身体架子都长开了，发育好了再生孩子，危险性也能小点。四爷听了就笑，道：&ldo;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就是想多留她几年，也没有留到二十的道理。我看十七八就可以了。&rdo;两人出门时，四爷才想起刚才他一点都没再记着十四的事。现在想起来，他更想知道十四回府后，有没有钓上几条鱼？京里，十四纵马飞奔回了府，他前脚进门，后脚九爷就找上门来了。他进屋时，十四衣服还没顾上换呢。九爷看他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笑道：&ldo;这是去哪儿回来了啊？昨天想叫你去喝茶都没抓着你的人。走，走，走，哥哥在前门大街羊肉杨叫好席面了，特地过来堵你的。&rdo;说着就上去拉十四。十四心里还不痛快呢，庄子上一个亲哥刚给他下过套，这又来一个&lso;哥哥&rso;摆明是鸿门宴。他一甩手道：&ldo;我这身上都是土，你也等我把衣服换换！&rdo;九爷也不恼，坐下道：&ldo;那我等着你。&rdo;十四不好赶他，只好憋着气去里面换衣服，把侍候他的小太监骂得团团转，叫外面的九爷看足了笑话，笑完他也想，这十四去老四那里受气了？怎么跟吞了火药似的？两人出来走到门口，又撞上十四福晋的人过来问他们这是去哪里？说府上听说九爷来已经准备好菜了，那人一边说一边冲十四爷使眼色。十四爷不想搭理他，兜头就骂道：&ldo;爷去哪里还要给你说？滚！&rdo;九爷想这到底是十四福晋的人，十四骂这人不是跟骂十四福晋差不多吗？他这个当哥的在这里看着也不好，就拉着十四道：&ldo;赶紧走，去晚了那羊肉杨就只剩汤了。&rdo;拖着他出了门，两人上马离去。十四福晋听了下人的回禀，翻了个白眼。奶娘担心道：&ldo;主子，要不咱们去把主子爷叫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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