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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3页）

&esp;&esp;沈昼叶微微顿了下，手指无意识地推开自己装耳机的小盒子。

&esp;&esp;——已经十年了。

&esp;&esp;沈昼叶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从又一次拢住自己的回忆之中逃离开。她只记得十五岁的陈啸之总是会把她送到她家的楼下，目送着她上楼。

&esp;&esp;可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esp;&esp;她拽出自己的两只小蓝牙耳机，塞进耳朵，给妈妈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esp;&esp;漫长的嘟嘟声响后，沈妈妈接起电话，沙哑地喂了一声：“宝宝？”

&esp;&esp;那声音，几乎像是穿越无尽的岁月而来——沈昼叶浑身一震。

&esp;&esp;“……妈……”她张开嘴，艰涩地道：“妈妈，我准备步行回……回去了。”

&esp;&esp;沈妈妈温柔道：“路上注意安全呀，宝贝。”

&esp;&esp;月朗星稀，路灯次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就像风……

&esp;&esp;-

&esp;&esp;大雁掠过湛然天际。

&esp;&esp;位于校区东南角的餐厅里窗明几净，墙被刷作绿色。沈昼叶坐在大窗户前吃饭，面前是一碟三明治、一个叉子，外加一个十分惊讶的张臻。

&esp;&esp;“……”

&esp;&esp;张臻难以置信地道：“所以你老板，因为你讲的太烂了，让你去上他的课？！”

&esp;&esp;沈昼叶不无耻辱地点了点头。

&esp;&esp;“……太混乱了，太混乱了，”张臻说道：“我都多少年没见过把博士踢去上课的老师了……我有朝一日居然都能看见沈昼叶被提溜去和本科生一起上课……”

&esp;&esp;沈昼叶痛苦地捂着头：“求你别说了姐姐……你复读机啊？！”

&esp;&esp;复读机立刻闭嘴，过了会儿却突然道：“你导师是不是脾气挺坏的？”

&esp;&esp;沈昼叶：“……是。”

&esp;&esp;沈昼叶凭借自己的沉默终结了话题，接着她捏起自己的果汁利乐包，刚一拿起来，张臻却突然开了口：

&esp;&esp;“沈昼叶——你现在的老板，和你上一个，完全不一样。”

&esp;&esp;沈昼叶咬着吸管愣在当场，看着张臻，示意她说。

&esp;&esp;“我听说过的，”张臻以叉子叉着菜叶子，漫不经心道：“你之前那个小老板什么东西都没教过你，对于你后来做的材料学，他自己都一窍不通。他原来是做生物实验的，你是物理出身，他完全是个外行。”

&esp;&esp;沈昼叶呆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你应该问我们怎么知道的。”张臻揉了揉自己一头烫卷的头发道：“咱物理学院总共也没多少八卦，你受的委屈，我们这帮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过传闻，只是没人去和老师说而已。”

&esp;&esp;沈昼叶：“……”

&esp;&esp;“——但是，”张臻叹了口气：“大多数硕博导，其实都不在意学生学的如何。”

&esp;&esp;沈昼叶怅然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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