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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李夜城便又道：“此事你无需担心，上次虽然夏军胜了，可并未伤及北狄根本，待到秋收入冬，北狄必会再度来犯，到那时，我便挥师北上，再立战功。”

&esp;&esp;“待到我战功累累，便无人敢打你的念头了。”

&esp;&esp;程彦突然睁开了眼，道：“不。”

&esp;&esp;“怎么？”李夜城蹙眉。

&esp;&esp;程彦回头，低声道：“哥哥，你若再出战，只许败，不许胜。”

&esp;&esp;战功赫赫，便是尾大难甩，功高震主，便是阎罗扣门。

&esp;&esp;刘邦灭韩信满门，赵构以莫须有冤杀岳飞，朱元璋更是杀功臣宿将杀得朱允炆无人可用，古往今来，有多少战将死于猜忌？

&esp;&esp;李世民倒是不杀战将，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天策上将，比所有的战将更能打。

&esp;&esp;可是她这个时代的天子皇子呢？

&esp;&esp;最能打的是三皇子李承瑛，在李夜城手下走上不了十回合，至于排兵布阵，带队冲锋，更是不需说。

&esp;&esp;镇远侯的悲剧，发生一次便够了。

&esp;&esp;镇远侯死于谢元的猜忌，更因为他成了长公主的助力，谢元要杀长公主，必先断其臂膀。

&esp;&esp;

&esp;&esp;李夜城是她的臂膀，旁人要想除掉她，第一个要动的，便是李夜城。

&esp;&esp;战场中刀枪无眼，莫说李夜城这种新起之秀，古往今来，多少功臣宿将埋骨他乡？

&esp;&esp;一朝战死一个李夜城，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esp;&esp;程彦道：“哥哥，并非我坏你常胜将军的名声，只是你立下的战功越高，便越危险。”

&esp;&esp;“甚么常胜将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esp;&esp;李夜城眉头微动，道：“马革裹尸还，方不堕沙场男儿之名，自披甲冲阵那一日，我便知道死亡常伴我左右。”

&esp;&esp;“但，”

&esp;&esp;李夜城看了看程彦，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esp;&esp;父亲无辜枉死的例子摆在那，他如何不知道功高盖主的道理？

&esp;&esp;只是他越危险，她才越安全。

&esp;&esp;他身上带有胡人的血，颇受夏人歧视，朝堂上的事情，他帮不了她，唯有在战场上立下不世战功，他才能让她依靠一二。

&esp;&esp;前路凶险也好，旁人陷害也罢，有些路，他终归要走的。

&esp;&esp;李夜城伸手抚了抚程彦的发，碧色瞳孔里冷意少了许多，道：“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esp;&esp;“我知道分寸。”

&esp;&esp;“不，你不知道。”

&esp;&esp;程彦见李夜城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着急，道：“我不想让你重复镇远侯的悲剧。”

&esp;&esp;“镇远侯是为我母亲死的，我不想你——”

&esp;&esp;她的话未说完，便见李夜城笑了起来。

&esp;&esp;李夜城平日里莫说笑了，连话都很少，点头摇头间，便是一日的对白了，纵然她与李夜城朝夕相对，也极少见李夜城的笑。

&esp;&esp;李夜城忽地一笑，如冰霜初溶，云霁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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