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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些？

&esp;&esp;或许程誉作为秦王朋党，在给她上眼药说别产生异心；抑或是他在暗示她，别陷得太深。

&esp;&esp;但总之更重要的是，苏栖禾想，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江寻澈。

&esp;&esp;心里塞着一团纠缠的乱麻，胸口也发紧，半天没说出话。

&esp;&esp;好在程大少爷似乎并不需要她的答案，说完就很体贴地转了话题，开始介绍起他家的书院。

&esp;&esp;玉安书院作为前内阁辅臣开办的讲学之地，虽然名义上是私人办学，但与朝廷官员还有不少联系，算得上半个官学。

&esp;&esp;每逢春闱、秋闱的时候，书院都会敞开大门，容一些进京赶考的书生暂住，同时举办几次“文会”作为模拟考试，让考生们小试牛刀。

&esp;&esp;该生肚子里究竟有几两墨水，能否考中，从“文会”的结果便可窥知大半。

&esp;&esp;他带她在书院里转了一整圈，边走边讲解，说到这里颇有些自豪。

&esp;&esp;“所以几次文会我们都是公开张榜，全城的有心人都会关注。”

&esp;&esp;苏栖禾问：“全城？”

&esp;&esp;“方便榜下捉婿呀。真正的人才都非常抢手的，需要未雨绸缪，抢占先机。”

&esp;&esp;说罢，程誉引着她继续往前，出了正门。

&esp;&esp;今天是秋闱前最后一次文会出结果的日子，张榜的地方是沿街的影壁，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esp;&esp;苏栖禾抬眼去看榜首的名字，看清之后，眉心倏地一跳。

&esp;&esp;程先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也去看了一眼，“毫不意外啊，又是黎徽。”

&esp;&esp;“苏小姐，要看看这位黎同学的卷子么？”

&esp;&esp;“他今年还是句》。

&esp;&esp;大概是自己来回的脚步干扰了他阅读。

&esp;&esp;她抱歉道：“不好意思，里面那位是我的父亲，我想来叫他回家，对不起打扰了你。”

&esp;&esp;黎徽弯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却不是出于快乐，而是无可奈何。

&esp;&esp;“哦，你看到的老板娘是我母亲。”

&esp;&esp;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从此结识，偶尔在街上相遇还能寒暄几句，说说最近读的书。

&esp;&esp;黎徽白天和母亲一起搬货做工，只有晚上有机会学习。

&esp;&esp;可家中没有灯油，只能就着酒馆门外陈旧暗淡的灯笼，潦草读上几句，耳边还要听着母亲在里面接客的调笑声。

&esp;&esp;在苏栖禾决意进京挣钱为母亲治病的那天，黎徽是唯一一个来送她的。

&esp;&esp;彬州地界荒凉，黄沙漫天，不能折柳相赠，只能干巴巴地面对面站着。

&esp;&esp;他清楚她的难处，所以没说任何挽留或者规劝的话，只是定神看进女孩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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