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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第2页）

&esp;&esp;在他看来，展锋现在的躲躲藏藏也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esp;&esp;展锋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跟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无论是他的突然消失或是出现，还是同小言这几日来的你找我藏，亦或是他那早被剁成碎末、找都找不全的尸体

&esp;&esp;都在向林言之说明着同一件事：

&esp;&esp;现在的他已不是人了。

&esp;&esp;至少，不再是书本上、字典里、人们眼中、生物学范畴内，所定义的人了。

&esp;&esp;即便林言之几日来过分平静的反应让他越发大胆，但展锋却还是死死守着那最后一条防线不敢退缩。

&esp;&esp;放佛只要不被林言之亲眼看到，他就不是镜子中那滩会行走的淤泥，只是个无法现身的爱人罢了。

&esp;&esp;林言之又怎会看不透展锋的怯意。他低着头没有言语，摊开的手一张一合，安静地回忆着方才的触感。

&esp;&esp;遗传重组。

&esp;&esp;基因重组。

&esp;&esp;这八个字再一次从他脑里划过。

&esp;&esp;林言之快步回到卧室换好衣服，拿起手机打给了吴海。

&esp;&esp;林院士？

&esp;&esp;吴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esp;&esp;跟我去趟研究院。

&esp;&esp;啊？现在？

&esp;&esp;吴海瞅了眼窗外月明星稀的夜空。

&esp;&esp;现在。

&esp;&esp;吴海努力挣扎了一下，都这么晚了，研究院应该已经关门了吧。

&esp;&esp;有值班的。

&esp;&esp;吴海不甘心地再次挣扎，那您实验室的门应该也锁了吧。

&esp;&esp;我有钥匙。

&esp;&esp;那您

&esp;&esp;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听林言之好言好语地建议道：吴海，我劝你不要把这句话说完。

&esp;&esp;吴海很没骨气地放弃挣扎，有气无力地点头应是，好的，那您准备准备，我在门口等您。

&esp;&esp;话音刚落，就听到咚、咚、咚三声，吴海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险些没被吓出声国骂。

&esp;&esp;林院士，您准备的速度还挺快的哈。

&esp;&esp;他干笑着打开车门安顿着这位祖宗坐好，一边发了条消息把情况告诉联络员李辉知道，一边生无可恋地当起了没有感情的司机。

&esp;&esp;光线昏暗的实验室内，蓝荧色的灯光看起来冷冰冰的，活体实验品时不时发出淅淅索索的动静。

&esp;&esp;吴海一边暗骂自己好怂，一边不着痕迹地往林言之身边靠了靠。

&esp;&esp;林言之手里翻着实验数据，时不时俯下身细细观察两组对照实验体的性状特征。就这么简简单单两个动作，他硬是来来回回重复了两个多小时。

&esp;&esp;等他放下资料时，站在一旁的吴海已经困到眼睛都不会眨了。他目光呆滞地看向林言之。

&esp;&esp;林院士，您忙完了？

&esp;&esp;呵。

&esp;&esp;林言之轻笑了一声。

&esp;&esp;晦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不冷不淡地问道：从单细胞生物到如今的人类，你认为我们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

&esp;&esp;虽然大脑已停止转动，但吴海自认这个问题他还是答得上来的，当然是进化了，达尔文进化论嘛。

&esp;&esp;林言之既没否认也没肯定，反倒有些答非所问地回道：无序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有序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束缚与扼杀，极致的秩序便是终结。

&esp;&esp;这句话就明显超出了吴海的能力范围，他眨了眨眼，自认十分捧场地回了句：哦！原来这样啊！

&esp;&esp;林言之没有理会他太过做作的抑扬顿挫，收好资料后隔着玻璃，动作温柔地摸了摸活蹦乱跳地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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