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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响亮的击掌声在奢华的殿宇内响起，彩宁将一边的嘴角高高地牵起来，难掩欣赏之色。“皇贵妃果然蕙质兰心，生就了一副水晶般的玲珑心肝，真让人佩服的紧。”

常婕妤2

“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子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权利伤害她？”欺身上前沈格儿扼住彩宁纤细的脖颈，只要用力一点就能将她的喉咙掐碎。

“彩宁，本宫可以容忍你对本宫不敬，但是伤害到本宫的孩子，本宫就不能容你，你该下十八层地狱和你的主子在一起，好好品尝你今生所造的孽。”

手不停地发力，彩宁的脸已经被涨得通红，她那双细长的凤眸一直睨着沈格儿，嘴角的笑意不变讽刺而轻蔑。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彩宁忽然用力一把将沈格儿扯下来压在身下，反手掐住她的脖子，与她相互对峙。看着沈格儿脸上闪过的那丝狼狈，彩宁笑得更得意了甚至有些狂狷。

她道：“皇贵妃，从前为了斗垮太后和皇后我们同坐一条船，我处处为你着想，不惜背叛对我有救命之恩的旧主，而你总是防着我、怀疑我，从来不曾相信过我。到了今时今日你我依旧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只能共同进退，娘娘别总想着杀我灭口，在我死之时你也休想好过。至于小公主……”

“至于利用小公主也是为了娘娘您好。我既然敢用扶摇，那么分量自然拿捏的很好，不会伤害到小公主的身体，而通过这事嫁祸珍妃，将珍妃一举铲除。您少了登上后位的绊脚石，而我也少了与我争宠的女人，一举双得，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缓缓松开掐住沈格儿脖颈的手，彩宁退开半步双眸中藏着一丝薄怒。

慢慢地撑起身子，沈格儿面无表情过了许久才淡淡的开口：“这么说本宫还要感谢你？”

“娘娘，我说过了大家同坐一条船，我为您便是为我自己，您不必感谢我。”将张狂的情绪全数敛尽，彩宁又是那个卑微钱顺的奴才，双眼垂着谦卑恭顺。

“呵！你凭什么认定本宫会对珍妃出手？你难道不知本宫与珍妃亲同姐妹，珍妃昔日还对本宫有恩吗？”将手肘搭在锦墩上，沈格儿干脆慵懒的斜靠着，嘴角衔着的笑妖冶夺目犹如染血的蔷薇，危险却带着致命的。

“珍妃必除之！”很坚定不容置疑，虽然轻飘飘的说出来却掷地有声。“皇贵妃还记不记得昔年的兰美人？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皇贵妃很喜欢她，对她就像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当初兰美人早夭疑窦重重，您不是还发誓一定要找出真凶为她报仇吗？”

“岚儿。”听彩宁提到故人，那张可爱纯真的脸瞬间浮现在眼前，让心猛然抽痛。“当初害死岚儿的人不是太后吗？本宫已经让太后付出惨痛的代价了，如今太后也早已作古，本宫早就已经为岚儿报了仇。”

“是吗？那就真可惜了。太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只不过中了别人的小圈套，就成了娘娘的敌人惨死慈宁宫，而真正的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而娘娘却不自知，当真可笑！”

常婕妤3

抬起手广袖遮住唇角的笑意却遮不住眼底深处的讥诮，像想起什么似的彩宁忽然一拍自己的脑门。“哦！对了，有句话不就是这么形容的吗？‘亲者痛仇者快’就是这般。”

说完，彩宁又掩唇“咯咯咯”的笑起来，一点也不怕将沈格儿惹怒，从而承当无可预知的后果。

而沈格儿自从听完彩宁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越是安静彩宁就越是得意，当一个聪明无比的人得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后，那种陷入内心交战，愤怒与羞耻交替，真真有意思。

过了许久，久到彩宁都以为沈格儿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开口道：“那么，依你所见，岚儿的死和谁有关？”

“珍妃！”加深嘴角的笑意，彩宁侧身坐在软榻上，纤长的手指划过红木矮几留一下一道透明的弧。

“当初兰美人的死是珍妃一手促成的，兰美人只不过是个孩子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可惜珍妃不愿意放过她，怕兰美人得了圣宠成为她最大的敌人，所以就亲手将兰美人掐死，然后制造兰美人失足落水的假象。”

“这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是珍妃做的呢？”起初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彩宁的话本就漏洞百出，若是一个人在混乱的时候很容易就相信了她，可是沈格儿毕竟是沈格儿，她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理智的、认真地分析眼前的问题，所以彩宁的话不可信，她只不过在为自己脱罪罢了。

“证据自然是有的，皇贵妃请看这个。”彩宁回答的肯定，话音方落就从袖子中拿出半截玉簪。沈格儿的视线瞬间被这半截玉簪凝注，手有些颤抖的伸出去从彩宁手中接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尖锐的棱角刺入她的皮肉，她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就连流血了也毫不在乎。

她不会认错的，这是林岚的玉簪，还是当初自己亲手送给她的。这只簪子是用上好的和田玉打造，由宫廷御用大师雕刻而成，因为玉簪的图案雕刻成冰晶玉洁的兰花，再加上色泽白色通透无痕与林岚是绝配，所以自己才会将簪子送给她。

然后林岚在碧波池遇难，素梅在池边的草地里找到半截染血的玉簪，而另外半截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此刻出现在眼前怎么能不扰乱心扉，推翻从前许多假设。

努力稳住心绪，沈格儿看向彩宁，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一般。“一截玉簪恐怕不能说明什么吧！”

“娘娘不信嫔妾的话，嫔妾也没有办法。不如娘娘拿着这半截玉簪去问珍妃吧！想必珍妃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被如此锐利的视线看的有些发慌，彩宁侧头不愿意与沈格儿对视。

原本以为不用惧怕她的，现在大家同为宠妃早就不是奴才与主子的关系，并且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也不会输给他，可是当沈格儿审视她的时候，彩宁的心还是忍不住微颤。

再临冷宫

眼前的女人总给人一种威慑感，让人无法忽视甚至无法逃避。

冷宫，已不知住过多少失宠的妃嫔，这块方寸之地又有多少红颜枯骨。

沈格儿曾经在这里见过舒皇后，也送走过废后邓氏，如今再度走进这里只为寻找一个答案，问那个淡然如水无欲无求的珍妃，要一个困扰多时的答案。

推开那道油漆剥落，有些腐朽的雕花木门，阳光瞬间涌入室内，在墨玉地板上雀跃着，一步一步走进去，越过早已看不清刻画了什么图案的屏风，就看到一袭白衣的珍妃端坐在桌案后的太师椅里，她在持笔疾书，浓浓的墨香在空气中蔓延。

听到动静，珍妃抬头对程格儿浅然一笑：“你来了！不好意思，我这儿还有几行，等我写完了再招呼你，怠慢之处皇贵妃莫怪。”说完珍妃又垂下眼睑，手一直不停地写着，铺开的宣纸上是一个个娟秀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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