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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虚云没有把不越杖收入乾坤袋，而是直接背在身后。然后循着原路，回到遗迹中央。

&esp;&esp;取下不越杖，灌注灵气，杖头指天，杖尖点地，四方沙尘仿若听见号令，纷纷聚拢，像上次一样将遗迹埋没。

&esp;&esp;烟尘中，遗迹重新变为荒地，虚云的目光在某处停留了下。

&esp;&esp;他不动声色，祭出穿天梭，伴着晨曦的光亮，回了寒辰殿。

&esp;&esp;进了寒辰殿，虚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坐，而是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esp;&esp;没多久，乔寒出现在寒辰殿前。

&esp;&esp;朝阳热气蒸腾，乔寒的面色却发白，看到虚云在等她，凤眸里泛起波澜。

&esp;&esp;“你是故意的。”

&esp;&esp;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拉开和虚云的距离。

&esp;&esp;前面夜夜不回，今天仅一晚就从遗迹回来，他是故意引诱她跟踪，故意让她看到那副惨烈的景象，让她看到那些死相凄惨的尸体，让她知道他干嘛去了。

&esp;&esp;对于乔寒的话，虚云没有否认。他往前一步，看到乔寒后退，他笑了。

&esp;&esp;乔寒看过虚云很多面，暴烈的，冷酷的，凶残的，唯独没看过他笑。

&esp;&esp;现在看到了。

&esp;&esp;如同闯了祸的孩童，不仅不悔改，还故意挑衅大人，笑容顽劣，嘴角扬得高高的，眸光清透。

&esp;&esp;如此纯真不做作。

&esp;&esp;没救了。乔寒的脑海里忽然跳出一个念头：这个疯子没救了。

&esp;&esp;最可怕的不是他杀人，他屠宗门，而是做了这么可怕的事之后，虚云居然没有变成魔。

&esp;&esp;普通修士若开杀戒，几乎没有道心不崩的，就连修无情道的乔寒都不敢保证，自己若是杀了人，道心还能保持纯粹清静。

&esp;&esp;道心一旦崩了，只有两个下场，死或者入魔。

&esp;&esp;然而虚云既没有死，也没有入魔，甚至得到归化金书之后，他的修为一日千里，竟然不弱于有渊鱼帮助的乔寒。

&esp;&esp;天生道心，他生的究竟是什么心？修得究竟是什么道？

&esp;&esp;难道也是无情道？

&esp;&esp;“你”乔寒喉咙发紧，哑着声音问：“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恶行？”

&esp;&esp;她刚说完，虚云笑得更灿烂了，洁白的牙齿被初阳照得反光。

&esp;&esp;“你没有证据。”虚云又往前一步，笑容明晃晃：“就算有也无所谓。”

&esp;&esp;“我以杀入道，世间众人不过是我证道的工具。”

&esp;&esp;“我怎么会在乎工具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做？”

&esp;&esp;虚云平举不越杖，漆黑玄铁杖尖直指乔寒。

&esp;&esp;“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

&esp;&esp;“她中了毒。”

&esp;&esp;“铛”，乔寒的伞剑从不越杖身上划过，剑尖指着虚云的咽喉，仅一寸即可扎到。

&esp;&esp;两人手持武器，同时威胁着对方的命门，眼神在半空交汇厮杀，气氛剑拔弩张。

&esp;&esp;千钧一发之际，乔寒腰间的广令牌亮了，白微的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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