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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暂时停止交谈，侍者开始有序地上菜。

餐厅的味道对得起它的价格，夏唐吃了第一口就没顾得上说话，等酒足饭饱，他懒洋洋瘫在椅子上，才意识到对面的人已经盯着他看了有一阵子。

“你盯着我干什么？”不论是谁被人这么盯着都会觉得不自在。

托尼道：“只是想看看你。”

他回答得出乎意料的认真，虽然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语气也很平静，夏唐的心却像是被什么酸酸软软的东西戳了下。

“对不起。”他沉默片刻，低声道。

“不用道歉。”托尼摇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严格来说，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没有保护好夏唐，还让对方为他而死。

阿富汗那次是托尼第二次看到他身体里涌出那么多血，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夏唐再也没有睁开眼。

“待在我身边确实危险。”托尼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再拦你。”

夏唐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很正常，虽然他不希望，但能够理解。

似乎被他的话惊住了，夏唐也倒吸了一口气：“不不，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夏唐揉了揉太阳穴。

托尼这个人任性且固执，这是大多数天才的通病，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定的自毁倾向，会因为过高的责任心把所有过错都归结于自己，这无疑会给他带来许多痛苦与负担。

“当初的事不是你的错。”夏唐认真地道：“我没有与你保持距离的打算，能再次和你见面我也很高兴。”

他顿了顿，委婉表达：“我只是希望我们能继续做朋友。”

每一个世界，他都是因为心动才会恋爱，并且在自己死亡后默认分手，大概是从一开始便做好了无法走到最后的打算，在每次死亡后，他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以恢复。

现在所有世界融合在一起，但他并没有与任何人恢复恋情的打算。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过客，他的戏份在死亡时已经结束。

“这你说了不算。”托尼突然道，把夏唐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听到自己在想什么，幸好对方接下来继续道：“继续做朋友没问题，但关系停留在朋友不可能。”

热恋时死去的男友突然复活，还说希望以后只做朋友，换成谁都无法接受。

“托尼……”夏唐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件事没得商量。”托尼坚定地道，又露出轻松的笑容：“就算你现在拒绝，你的同学们也已经知道了。”

被他这么一提，夏唐就想起今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学校离开，顿时露出痛苦面具。

“我们打个商量，以后你再找我，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夏唐捂住心脏：“我受不了这刺激。”

托尼笑而不语。

提前通知岂不是给夏唐逃跑的机会。

“算了。”夏唐知道自己没办法让他改主意，只能暗自决定以后多注意，绝对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今天绑架我的人是上次宴会的残党吗？”他转而问起之前就很在意的问题：“我记得我听到了爆炸声，没有人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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