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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理论易于自洽但现实总是充满断裂（第3页）

&esp;&esp;他同她不讲食不言的规矩，但似乎也少有在进食的时候闲聊，于是气氛稍微显得有点冷清，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esp;&esp;回了几个消息，她暂时放下筷子，看向对坐细嚼慢咽的漂亮少年：“除了学业，有培养什么新的爱好吗？”

&esp;&esp;爱好。

&esp;&esp;他颔首，咽下口中的食物：“近来加入了学校的流浪猫救助社团，把学校里的小猫都认全了。”

&esp;&esp;她含笑：“那挺不错的，改天带我看看，我偷酥酥和arancia的零食去喂。”

&esp;&esp;“都被投喂得很圆润。”

&esp;&esp;“大学里的猫少有瘦的。”

&esp;&esp;“正是，每日饭后我都会去看一看，权作散步。另外，偶尔室友会寻我打羽毛球，”他道，“我打得不好，似乎一直在捡球。”

&esp;&esp;“改天我们一起打，我打得还行，没准儿能教教你，”她盛了一点汤，“那室友呢，会不会很吵什么的？”

&esp;&esp;韩非没有正面回答，但看起来确实也不是很介意：“少年人，难免喧闹些。”

&esp;&esp;她一听：“长期睡不好是大问题，要不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吧？长租酒店也行，这样还不用和其他人合租。”

&esp;&esp;他轻轻摇头：“不必。”顿了顿，他抬起眼，瞳孔澄澈分明：“明年就没有太多课了，想搬来和你一起住。”

&esp;&esp;她闻言就笑：“那我早八还能起得来吗？”

&esp;&esp;“……同同。”

&esp;&esp;他稍稍别开脸，耳根有点羞赧的热度。

&esp;&esp;“不会吧不会吧真害羞了啊？”她还调侃，“脸皮那么薄可太吃亏了啊太师，我得帮你锻炼锻炼。”

&esp;&esp;他叹气：“同同。”

&esp;&esp;“怎么嘛？”

&esp;&esp;什么怎么，当然是枕席之上说枕席之上的话，床下就做个正经人啊！

&esp;&esp;想到上辈子五十岁她都没改掉这个毛病，太师忍住了再次进言的欲望，用勺子给她盛了一个鱼丸，示意话题结束：“吃吧。”

&esp;&esp;宁昭同闷笑一声，没有继续逗他。

&esp;&esp;不过片刻后，反倒是韩非再次开了口：“今日课堂上的问题……”

&esp;&esp;她喝了一口汤，也没抬头：“嗯？”

&esp;&esp;“……无事。”

&esp;&esp;“嗯？”她放下汤匙，“说嘛。”

&esp;&esp;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当年，你也是这么看待我的吧。”

&esp;&esp;尊君，集权，愚民。

&esp;&esp;老夫老妻过了那么多年，宁昭同很流畅地理解了他的意思，笑了笑，给他盛了半碗汤：“不止是当年，你现在不也没在这些领域让步什么吗？”

&esp;&esp;韩非沉默地点了下头。

&esp;&esp;他来到了一个极不一样的世界，却越发坚定了两千年前的信念。

&esp;&esp;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从古至今，不曾变过分毫。

&esp;&esp;“我不知道现在跟你聊起这些话题还是不是有意义的，因为我们不再是受百姓供养的人主了……”她换了晋地官话，语速放缓，“而，如果只是学理讨论，我已经没有一定要跟你达成共识的执念了。”

&esp;&esp;他接过那碗汤，轻轻搅了两下，几无声响。

&esp;&esp;宁昭同道：“你当年跟我说，我对人民的理解太理想化了。”

&esp;&esp;“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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