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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店里的气氛陷入一种怪异的沉默，三人相对无言。

&esp;&esp;“怪不得，我到城里来怎么也联系不到你们……”

&esp;&esp;范秀慧的说话声音变得很小，忽然，她想到：“珍小姐呢？我有次送何玉开学，好像在他校门口看到你了，她是在市中心的私立高中上课吗？”

&esp;&esp;徐美茵点头：“是的，她上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

&esp;&esp;冰冻的气氛总算找到一个缓和的突破口。

&esp;&esp;范秀慧松了口气，赶紧就着这个好事讲：“对，那所高中的教学啊资源啊都是最顶尖的，我当初费了好大的劲让何玉到城市寄读，就为了让他去那里上学。”

&esp;&esp;“那高中不仅要学费，对学习也有要求，”徐美茵打量着何玉：“你的成绩肯定不错，平时很用功吧？”

&esp;&esp;范秀慧挥挥手否认：“哎，他读书不怎么花心思，他喜欢画画。”

&esp;&esp;他妈妈说的也是实话。何玉脑子好用，不怎么学习，成绩已经足够吊打一众认真读书的乖小孩，他的强项是画画。

&esp;&esp;说到画画，徐美茵忆起何玉儿时的事了。

&esp;&esp;“啊，对！他小娃娃那会儿就爱画画，整天抱着一盒水彩笔安安静静地涂呀涂。有次明珍把他的水彩笔弄坏，他哭得那叫个惨，我和姜元被他吓坏了。”

&esp;&esp;两个大人相视一笑，从前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们都对那件事印象深刻。

&esp;&esp;“你得见见明珍。”

&esp;&esp;徐美茵一拍手：“你们同个学校，是校友呢。小时候你走了，她哭了好久，见了你，她肯定会高兴的。”

&esp;&esp;何玉欲言又止，不太好跟她说，其实姜明珍在学校里见过他，她完全没认出他。

&esp;&esp;徐美茵领着范秀慧往里面走。

&esp;&esp;眼见错过拒绝的最佳时机，他只能跟上去。

&esp;&esp;榕美家具是小区房子改成的店面，他们随着徐美茵走，绕过杂乱的堆放家具的区域，到达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

&esp;&esp;徐美茵在门上敲了两声。

&esp;&esp;“珍啊，你有老朋友来看你。”

&esp;&esp;门里传来女孩的应声。

&esp;&esp;“来啦，谁呀？”

&esp;&esp;她很快地跑过来，打开里层的木门后，拉开外面吱呀作响的防盗门。

&esp;&esp;何玉预想，他会见到打扮朴素的姜明珍。

&esp;&esp;她家遭遇变故，她住到了这样的地方……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他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esp;&esp;他见过学校里她的样子，和童年如出一辙的穿着打扮，脾气作风。

&esp;&esp;对于他，一个“落难的姜明珍”，仍不真实。

&esp;&esp;她却的的确确出现在那扇锈得不像话的铁门后。

&esp;&esp;屋内小得一眼望尽，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储物柜，拢共不到十平方米。

&esp;&esp;肥胖的姜明珍站在屋中，夹着发卡，穿着公主裙，像一个被放错位置的大号华丽摆件。

&esp;&esp;望着门外的何玉和范秀慧，她一脸的茫然。

&esp;&esp;“你好。”他伸出手，首先向她问好。

&esp;&esp;“我认得你们！”

&esp;&esp;姜明珍拍拍自己的脑壳，在他们的五官中找到了似曾相识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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