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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第2页）

&esp;&esp;蒋敬业道：“正是。”

&esp;&esp;杨怀深道：“带我去！”

&esp;&esp;蒋敬业答应：“行啊。”

&esp;&esp;胡进却知道究竟，道：“二郎是宝华公主的表兄呢。”

&esp;&esp;蒋敬业：“咦？”

&esp;&esp;杨怀深道：“前赵末帝元后是我姑母。”

&esp;&esp;蒋敬业才想起来：“也是，你是这样的出身。”

&esp;&esp;杨怀深跟他们在一起，早被同化，已经被视为河西的一员。

&esp;&esp;喝了几盅，话匣子打开。杨怀深道：“去接我表妹，我定要去的，还有一人，我也要亲眼见到她平安，才踏实。”

&esp;&esp;蒋敬业和胡进都侧目。

&esp;&esp;杨怀深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在父母面前不愿说，他与蒋敬业和胡进关系都极好，便忍不住说了。

&esp;&esp;“宝华身边有一林氏，是前赵林相嫡孙女，中书舍人林谘是她兄长。”他说，“当年，宝华将她托付给我，她却绝食抗争，硬跟着去了漠北。这些年我一直心里记挂，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esp;&esp;林斐跟着宝华，一去六七年。

&esp;&esp;宝华贵为公主，尚要从胡俗二嫁，可知漠北是何等境况。

&esp;&esp;林斐算起来，也二十好几了。若在云京，都是四五个孩子的母亲了。

&esp;&esp;她可嫁了？嫁得可好？有没有孩子？

&esp;&esp;什么都不知道，杨怀深便无法对父母开口。

&esp;&esp;“这一次，我定要亲自去，接回宝华，也接回她。”他捏着酒杯，用力地说。

&esp;&esp;胡进“咳”了一声，把视线移开了。

&esp;&esp;蒋敬业心想，得，这一个他也不能想了。

&esp;&esp;而紫宸殿里，当别人都离去，李固挥退了內侍，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殿中。

&esp;&esp;御案上，谢玉璋的密信铺开，李固的目光落在了被胡进“嗯嗯”含糊了过去的那一句上。

&esp;&esp;【妾在漠北，虽以色侍人，亦日夜忧心故土。闻战起，……】

&esp;&esp;她对她的使者说，如果他不问，就不要提她。可他问了，她给的回复也不过是“有钱，有人，有刀，可自保”。

&esp;&esp;自保什么！不过区区五百人！真临大战，当得什么！

&esp;&esp;她的信通篇说的都是家国大义，铿铿锵锵，完全没提她自己。

&esp;&esp;偏“以色侍人”四个字，李固目光才一触及……她的苦，便扑面而来。

&esp;&esp;

&esp;&esp;谢家村。

&esp;&esp;谢宝珠今日在家看书，没有下地。

&esp;&esp;邱八八每次来看望寿王，都不忘给谢宝珠带几本新书来。

&esp;&esp;“我东主让买来布置书房装门面的，他从来都不看，我就都按着大娘的喜好买了。”他说。

&esp;&esp;邱八八其实颇有私财，并不需要为了钱给别人去做奴仆。

&esp;&esp;他是寿王的奶兄弟，从小就跟寿王感情不一般。又做寿王府大管家多年，妻子儿女早就放了良籍，在外面置宅买地，回到自己家里，也是呼奴使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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