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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2页）

&esp;&esp;“此去，我若有事，”他肃然对她们说，“你们不要为我守着，各寻出路。”

&esp;&esp;二女色变。

&esp;&esp;李珍珍扶额：“你吓唬她们干嘛！”

&esp;&esp;“要习惯。”李固却说，“我这样的武夫，本就是不知道何时便要马革裹尸。”

&esp;&esp;二女这才拍着心口吁出一口气。

&esp;&esp;邓婉娘嗔道：“看你，净吓人。”

&esp;&esp;崔盈娘举杯：“郎君，早日凯旋。”

&esp;&esp;众女都举杯，连囡囡都举起她芙蓉石雕成的粉红小杯子，稚声道：“舅舅，要打胜仗啊，别输！”

&esp;&esp;众人都笑了。

&esp;&esp;李固神情柔和了下来，道：“好，不输。”

&esp;&esp;饮了这一杯。

&esp;&esp;一顿饭用罢，李珍珍笑道：“盈娘扶十一郎去歇了吧。”

&esp;&esp;崔盈娘温柔应是。

&esp;&esp;邓婉娘脸上维持着微笑，却垂下了眼。

&esp;&esp;女人间这些暗潮汹涌，李固自然是能察觉得到。但比起他在外面要面对的大风大浪，这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esp;&esp;崔盈娘、邓婉娘都是世家骄女，二人平分秋色，实在难分伯仲。

&esp;&esp;非要让李固在她们二人中选一个的话，李固……选李珍珍。

&esp;&esp;这就是李固在后宅的态度和立场。如今，二女都已经看明白了。

&esp;&esp;邓婉娘回到自己房中洗漱完，坐在妆镜前由婢女们给她卸钗环解头发，叹道：“我这运气该怎么说，遇到这么好的夫君，偏有个母夜叉……”

&esp;&esp;她的嬷嬷令婢女们都退下，亲自给她梳头，责备她说：“就叫你对李大娘客气一点，你偏不听。”

&esp;&esp;李珍珍是将门出身，泼辣之名全凉州都知道。真正的世家女们都不太看得上她，偏又因她爹是河西的土皇帝不得不低头。

&esp;&esp;邓婉娘道：“我想着李铭都死了，她不过是个摆设。和这样粗陋的女子共侍一夫，心里实在过不去，才……哪知……”

&esp;&esp;嬷嬷道：“人家虽然死了爹，却有个把她当亲姐姐敬着的丈夫。夫人都说了，别拿她当郎君的妻子看，拿她当个姑姐看。”

&esp;&esp;邓婉娘被母亲训斥后，换了个角度，拿李珍珍当大姑子看，瞬间脑子转过味来了。

&esp;&esp;只恨前面得罪了她，到现在还时时被她拿捏，总令李固往崔盈娘房中去。

&esp;&esp;“以后，再不可这样了，对李大娘一定要恭敬。”嬷嬷说。

&esp;&esp;邓婉娘叹气：“晓得了。”

&esp;&esp;翌日李固一早起身欲穿衣，崔盈娘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细窄劲腰，眼泪打湿了他的背。

&esp;&esp;李固扭头看她，想起昨夜的缠绵，心中柔软，将她抱在怀中亲吻，安慰：“别哭，别怕。以后要习惯。”

&esp;&esp;崔盈娘伏在他怀中，闷声道：“你若有事，我偏要守。”

&esp;&esp;李固无奈：“傻瓜。”

&esp;&esp;他吻着她的秀发，低声道：“为了你们，我定无事。”

&esp;&esp;如果能将“们”字去掉就好了，崔盈娘心中想。

&esp;&esp;她温柔地靠在李固坚硬的胸膛，柔顺地“嗯”了一声。

&esp;&esp;在凉州城外外送行时，崔盈娘和邓婉娘都学着军户人家的娘子，将丝帕系在了丈夫的肘间，寄意平安归来。

&esp;&esp;一个道：“凯旋。”

&esp;&esp;一个道：“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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