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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你该不会已经和他上床了吧（第2页）

&esp;&esp;谢谢，真不好意思。

&esp;&esp;凌岚到站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多，冬天的凌晨车站特别冷，冷得她骨头缝都在发颤。已经将近一年没回来，她对车站都有些不熟悉，只能跟着指示慢慢找到出口。

&esp;&esp;凌岚拿出手机正要打开微信，却听见了汽车的喇叭声。

&esp;&esp;“阿岚，这边！”妈妈放下车窗跟她打招呼。

&esp;&esp;凌岚跑向她的车，将行李放进后座，人进了副驾驶座后系上了安全带。她抬头打量妈妈，她看起来也很疲惫，不仅要处理外婆的事，还要因为怕自己凌晨叫不到车来接她。妈妈看着比之前胖了些，却也憔悴了些，脸上的皱纹都变深了。她穿着带毛领的大衣，染着一头黄色卷发。凌岚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这个发型，但是家乡的中年妇女们好像都顶着这么一头。

&esp;&esp;“……”妈妈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停留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esp;&esp;“学校怎么样？还顺利么？”妈妈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esp;&esp;“还可以，快期末考了。”

&esp;&esp;“……”凌岚发现她的眼眶也是红的，她难受得厉害，“她为什么会走得那么突然？”

&esp;&esp;妈妈叹了一口气，“不是突然，之前就晕倒过一次，外公把她送到医院没多久人就醒过来了，结果这次又…一下子没救回来。”

&esp;&esp;“……”凌岚一哽，“为什么外婆第一次晕倒的时候你们没告诉我！？”

&esp;&esp;“打你电话了，当时是早晨你没接到。”妈妈转动方向盘开口，“后来我们忙着送她急诊就没空再打，没想到她当天下午又清醒过来了，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后来晚上你不是又打了电话来，那时候她就是在医院接的，怕影响你学习所以没跟你说。”

&esp;&esp;难怪那时候外婆说的话会那么奇怪！

&esp;&esp;凌岚一下子崩溃，把头埋进膝盖里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嘴里喃喃叫着外婆，但是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叫，也不会有人再回应她了。

&esp;&esp;我半脚踩进墓地了，不在意这些…

&esp;&esp;你从小在苦汤里泡大的，这么多孩子，我最放心不下你…

&esp;&esp;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

&esp;&esp;她拼命回想着当初外婆对她说的话，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得她的心口像在流血。

&esp;&esp;我真蠢！

&esp;&esp;当时明明觉得外婆说话不太对劲，为什么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esp;&esp;妈妈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开车，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用手蹭掉脸上滑落的眼泪。

&esp;&esp;妈妈本想把凌岚带回继父家，但是凌岚一直求她送她去外婆家，妈妈看她这样子没辙，只得答应。外公年纪大，折腾一晚上已经睡了。妈妈煮了碗面让她垫肚子，但是她却怎么都吃不下。妈妈只好让她先休息，之后他们会把外婆火化，张罗白喜事，到时候都需要她在场。

&esp;&esp;凌岚躺在外婆的床上，这还是外婆结婚的时候用的，很有年代感，现在已经旧得厉害，还是孩子的她一直跟外婆一起睡在这里，外婆天天念叨着让她用功读书，长大了会有出息，而她却总是只惦记着吃的和玩的，没少让她操心。

&esp;&esp;凌岚太疲惫，期间睡睡醒醒，哭哭停停，根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esp;&esp;外婆…对不起…

&esp;&esp;凌岚站在火化场的的厅内，工作人员在送尸体进去火化之前会让亲属们最近再看一眼，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尸体。

&esp;&esp;周围人都放声大哭。

&esp;&esp;凌岚此刻却哭不出来了，她呆呆地看着外婆安静毫无血色的面容。

&esp;&esp;原来人死了，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

&esp;&esp;村子里面的白喜事都会办得很热闹，按照他们的习俗和逻辑，白事也是喜事，也该大操大办，所以请来的宾客在吃酒的时候照样开心热闹，只有最亲的人需要熬夜哭丧。

&esp;&esp;外婆家摆满花圈，在大厅里布置了灵堂，上面放着外婆的照片和骨灰盒，还有一帮僧人整夜念经为她超度。妈妈告诉她，如果按照以前的规矩，和尚超度的时候大厅需要停放着外婆的尸体，但是现在比较严格，在医院死去的人是不能停放太久而且不能让家属私自带回。

&esp;&esp;凌岚跪在那儿不动，耳边混杂着客人热闹的打牌声和和尚念经声，她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人死了要搞得像一场闹剧，她小时候就为此困惑过，但是大人回答得模糊，只说这是流传下来的习俗。但她看过日本的入殓师，明明他们的葬礼庄严又肃穆，对死者和死者的亲属更加尊重，至少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见一帮无关紧要人的在这里抽烟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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