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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他像一个蛮不讲理的父亲，霸道地决定着儿子的一切事。

&esp;&esp;谢红尘不再多说，他缓缓退出了罗浮殿。

&esp;&esp;一直等到他身影消失不见，谢灵璧脸上的盛怒之色方才尽数收敛。他扶着头，虽然头颅剧痛，然而心思却清明。

&esp;&esp;谢红尘没有杀死黄壤。但这不奇怪，儿子都不一定听话，何况是弟子。

&esp;&esp;——想想谢元舒那个蠢物吧。

&esp;&esp;谢灵璧重重叹了一口气，看来，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了。

&esp;&esp;罗浮殿外，谢绍冲已经等了很久。

&esp;&esp;见谢红尘出来，他忙迎上去。

&esp;&esp;谢红尘问：“这些日搜查，可有线索？”

&esp;&esp;从第一场梦结束之后，谢红尘便对谢灵璧生疑。

&esp;&esp;他命谢绍冲详查闇雷峰的一切蛛丝马迹。然而因为第二场怪梦的耽搁，事情尚未有结果。

&esp;&esp;谢绍冲说：“依宗主所言，我从老祖这些年翻查的书籍查起。老祖博览群书，所阅极为庞杂。但是其中许多书页，因为翻阅次数过多，有所折旧。我便将这些地方收罗起来。”

&esp;&esp;“很好。”谢红尘道，“有何发现？”

&esp;&esp;谢绍冲一脸费解：“看不懂。只好交给宗主。”

&esp;&esp;说完，他拿出一本手记，交给谢红尘。

&esp;&esp;谢红尘接在手里，道：“辛苦了。此事你便当作不知，莫要再提。”

&esp;&esp;谢绍冲说：“我明白。只是……师兄，老祖他……”

&esp;&esp;他欲言又止，谢红尘拍了拍他的肩，不再说话。

&esp;&esp;回到点翠峰，谢红尘开始仔细翻阅这本手记。

&esp;&esp;谢绍冲记录得十分详尽，而里面的东西确实像是风牛马不相及。难怪他找不到头绪。

&esp;&esp;可谢红尘毕竟与他不同。

&esp;&esp;仙门多年以来，若论剑道，谁敢称第一？

&esp;&esp;千载之间，也不过一个他而已。

&esp;&esp;此时，司天监。

&esp;&esp;玄武司正在翻修。因着日间监正和谢红尘闹了这么一场，整个玄武司的学舍被毁了大半。

&esp;&esp;工部的人只得一边抱怨，一边冒雪抢修。

&esp;&esp;监正不好置身事外，但这样的地方，尘埃甚嚣。他自然不能带着黄壤。

&esp;&esp;于是监正大人推着黄壤，一路来到朱雀司的书房。

&esp;&esp;房里公文堆积如山。

&esp;&esp;这是当然的，如今百年怪梦，发生了如此骇人之事。不说民间和官府了，便是仙门也震动不安。司天监自然是快要被公函淹没了。

&esp;&esp;第一秋将黄壤推到书案边，揉揉她的头，说：“你在此等候，再晚些，苗耘之该为你行针了。”

&esp;&esp;说完，待要离开，他突又想起梦中，这个人的话。

&esp;&esp;“你要答应我，以后就算是娶妻生子，也不可以不管我！不可以让她们欺负我。我怕黑，要一直点灯。我不喜欢一个人，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晚上睡觉也要陪着我，要多和我说话……”

&esp;&esp;然后那个人万般失落，无力地说：“算了。这么说下去，我要求太多。算了。”

&esp;&esp;监正大人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梦里你说的话，本座全都记得。你不用担心。只是工地嘈杂，尘烟太大，对你不好。你就留在这里，我很快回来，好不好？”

&esp;&esp;黄壤当然不会答话，他于是又忆及黄壤梦中所言，说：“多和你说话……多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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