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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这……”盈月多少被糊弄住了，又仍不免怕拿错主意，哑了哑，迟疑着问他，“这能行么……万一皇上大怒，杀了仪嫔娘娘……”

&esp;&esp;仪嫔若死了，她的家人如何便真不好说了。

&esp;&esp;“我自会劝着皇上的。”张俊语重心长，“再说，允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你这样的皇上能说杀就杀，换成仪嫔，皇上能吗？”

&esp;&esp;“那若是……”盈月刚要再作细想，房门“笃笃”响了两声，外而传来柳宜的声音：“仪嫔娘娘已将供状给我了，你可了了？”

&esp;&esp;“快了，夫人稍候。”张俊扬音，遂又压低了声，催促盈月道，“你快着些，随便写几件事推给仪嫔！宜夫人可不会多等，再不快点来不及了！”

&esp;&esp;盈月打了个寒噤，生怕一念之差就将阖家的性命搭上，匆忙从地上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行至书案前执笔研墨，在张俊拿来的册子上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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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自此又过了一刻，两份供状便被拿回了纯熙宫。两份供状所言不同，互有冲突，但不打紧，有了这样的供状，事情便算真正犯到了仪嫔身上，楚稷就可下旨动仪嫔了。

&esp;&esp;顾鸾并不打算多加插手，信手翻了翻，就递回给张俊：“一会儿直接呈给皇上吧。”

&esp;&esp;“呈给朕什么？”楚稷正好进了殿来，顾鸾垂眸福身，张俊已低眉顺眼地将供状奉了过去，楚稷接过，“那宦官招了？”

&esp;&esp;“……没有。”张俊垂眸，“那小子嘴巴紧得很，半个字也不吐。下奴与宜姑姑直接去葳蕤宫问了话，仪嫔与她身边的盈月倒都招了些事情。”

&esp;&esp;无人攀咬到仪嫔，仪嫔反倒招了？

&esp;&esp;楚稷不禁有些惑色，睃了眼张俊，翻开供状。却见供状真如张俊所言，主仆两个各自招了些事，虽读来是互相推诿，却露出了马脚。

&esp;&esp;顾鸾没有过问他们究竟是如何问的话，但凭上一世的经验将经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抬眸看了看楚稷的神情，她就笑道：“还是宜夫人足智多谋，若让我去，我必是一句话也问不出的。”

&esp;&esp;两尺开外，宜夫人坐在桌边饮着茶，听言笑睃了她一眼。

&esp;&esp;柳宜看出来了，这佳嫔是个有本事的。她哪里是不懂呢？若真是不懂，便不会见她与张俊一同离殿就猜到她是要去葳蕤宫，继而直接着人去向皇帝回话了。

&esp;&esp;她只是心思通透，无意在这样的事上彰显自己，乐得让他们独占功劳罢了。

&esp;&esp;这是个聪明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任谁都会觉得舒心。

&esp;&esp;楚稷朝柳宜一揖：“有劳姑姑了。”

&esp;&esp;“不敢当。”柳宜的目光从顾鸾身上移开，含笑望向皇帝，“皇上知会允国公府一声，便赶紧将事情了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esp;&esp;“是。”楚稷颔首。遂着人将供状拿了下去，誊抄一份，送至允国公府。又着意吩咐他们去时多安抚允国公府两句，道明这只是后宫相争，与国公府无关。

&esp;&esp;语毕，他吩咐张俊：“着宫正司严审，该动刑就动刑，不必事事问朕。”

&esp;&esp;“皇上？”柳宜眼底一栗，多少有些意外。

&esp;&esp;她看出他不想轻纵，却没想到他能做得如此决绝。

&esp;&esp;顾鸾亦是一滞，抬眸看他。楚稷避开她的目光，又跟张俊说：“去吧。”

&esp;&esp;“诺……”张俊一揖，无声告退。楚稷行至茶榻边落座，接过燕歌奉来的茶盏，沉默地饮了一口。

&esp;&esp;垂眸之间，他几乎掩不住眼底的阴翳。

&esp;&esp;他与仪嫔之间，是两世的仇。上一世她被揭出得太晚，皇长子的命是保住了，先前夭折的皇子公主的账却已算不清楚。

&esp;&esp;这一世，他因着那些梦，一开始就没再宠过她。若她能安分守己，他便是想起了前世之事也大可不必再杀她一次。

&esp;&esp;可她并不肯。

&esp;&esp;她伤了贤昭容，还要拖阿鸾下水。

&esp;&esp;有他在，谁都别想伤着阿鸾。

&esp;&esp;殿中一时安静得有些让人不安。

&esp;&esp;楚稷放下茶盏，抬眸间，眼中又是一片温暖了：“阿鸾。”他衔笑，“来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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