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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自是人祸。”皇帝眸中沉下去。

&esp;&esp;皇后续说：“一应与此有关的宫人都该好生审过才是，就从那训马的宦官开始，都交由宫正司问话吧。”

&esp;&esp;皇帝刚要点头，张俊上前了半步，轻声说：“那宦官与佳嫔娘娘相熟，方才挨了掌事的打，佳嫔娘娘着人带他去歇着了，现下人应在纯熙宫里。若是这般押出来……”

&esp;&esp;皇后眉心一跳，神情转厉：“事关大公主与贤昭容的性命，佳嫔总不至于这样不分轻重！”

&esp;&esp;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太冲了些，有些失了分寸。

&esp;&esp;若有似无的，她感觉到了自己对佳嫔的怨怼。

&esp;&esp;她紧张地看向皇帝，好在皇帝似乎并未察觉什么，只点了点头：“是，想来佳嫔会体谅。再者，此人留在纯熙宫中也不合适。”

&esp;&esp;皇后心弦一松。

&esp;&esp;却听他又道：“朕去跟佳嫔说一声，让她把人送去宫正司。”

&esp;&esp;皇后愕然，眼中不禁漫出几许惊诧――这样大的事，他竟还要先好声好气地与佳嫔打个商量？

&esp;&esp;在她看来，那匹马可是佳嫔的马，伤了贤昭容还险些伤了大公主，佳嫔现下便是头一个的不干净。只不过碍于他对佳嫔的宠爱，这话她不好直说罢了。

&esp;&esp;

&esp;&esp;纯熙宫，顾鸾回到寝殿便阖上殿门，在茶榻上安坐下来，翻来覆去地想太后说的话。

&esp;&esp;太后所言，与她数年来的想法是相左的。

&esp;&esp;她当了一辈子的女官，经历过的大事不少，如今这桩放在上一世都未必排得进前十。

&esp;&esp;越是在这样的事里她就越怕冤枉了无辜之人，每每遇上案子都会千般万般的小心。太后说若她心里疑到了谁就十之八九是对的，这话她实不能认同。

&esp;&esp;可她又知道，太后活得很是通透。

&esp;&esp;……罢了。

&esp;&esp;顾鸾摇摇头，终是摒开了这些杂念。

&esp;&esp;太后活得通透，但她也不是傻子。许多事上诸人观点或不相同，却也未必有对错之分，只不过是经历所致的分别罢了。

&esp;&esp;这事若依太后所言，她疑仪嫔。

&esp;&esp;但依她自己一贯的法子去办，也未必就不能求个公正。

&esp;&esp;“娘娘在殿里歇息……”

&esp;&esp;隐约闻得燕歌在外禀话，顾鸾抬眸看过去，楚稷正好进殿，绕过影壁走向她：“阿鸾。”他看着她，由有些担忧，“没事吧？”

&esp;&esp;“没事。”顾鸾抿笑，“太后娘娘没觉得是我。”

&esp;&esp;他松气，坐到她身边将她揽住。她问：“贤昭容如何了？”

&esp;&esp;“还没醒过来。”他一喟，“这事蹊跷。那个训马的宦官，交由宫正司审一审吧。”

&esp;&esp;话音刚落，他就觉她在怀里打了个哆嗦，猛地抬头看他。

&esp;&esp;“阿鸾。”他心疼地搂着她，“我知道你们相熟，可此事总要查个清楚才好。”

&esp;&esp;她摇摇头：“你误会了。”

&esp;&esp;楚稷浅滞，垂眸看她。

&esp;&esp;顾鸾神色平静，一言一语不疾不徐：“我不肯审他，不为相熟，只因我知道不是他，审也没用，贤昭容与大公主要的公道从他那里讨不来。”

&esp;&esp;她边说边抓住他的衣襟，美眸里含着期盼：“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已做了些安排，背后是谁我能查出来，若是迟迟没有结果再押他去审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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